咬人,真是难得!同学们席地而坐或是拿报纸垫垫又或是搬了个小板凳,围成了一圈,就连郑女士也拿了支汽水优雅的站边上,一副准备旁听的架势,历史班下午出发前往临县继续他们的“考察”活动,所以这里就剩下他们和零星几个来旅游的客人,那几个客人瞧着他们有意思,也凑了过来看热闹,有同学提醒朱砂,“班长,先从‘已有资料’展开——”
朱砂微微想了想,“那秀敏你绘图,你们负责计算实际距离,好吗?”
众人点头,“ok!”
“那我们先从‘生葬未满月小孩开始’......”
众人:“......”微微的压力,班长,请不要那么大条。
“当然,这个说法并没有实际根据,但有旁证,而我们现在也不要求绝对的精准,所以我们不妨作一个基础假设,假设这是真的。从凌阳王府当时所在地到青阳——青阳是没有海路的,所以我们可以直接从陆路来计算。交通工具的话,我们可以直接选择马,快马加鞭的话,大概是十天到半个月——”
“请问半个月怎么得出来?”有同学举手。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古时候北方没有荔枝,南方的水果要运到北方,就要快马加鞭换人换马不停地接力运输,才能确保荔枝新鲜运到。按照荔枝的保质期计算,也不过3-5天,而史书有明确标注,从四川涪陵出发,取道达州,从陕西西乡快马入子午谷,再运送到长安,不过三天而已——我是对比这个标的物计算出的数据。凌阳王府当时权倾天下,使用的马匹不可能比皇家使用的差到哪里去,按照这个脚力计算,于是得出十到十五天的数据。考虑到路线弯曲、地形陡峭等等因素,所以有5天的延长。”
同学没有疑问了,于是朱砂继续,“于是我们回到上面的假设,初生的婴儿不可能经受这样艰辛的长途跋涉,一个成年壮汉尚且会‘口吐白沫、晕死过去,肌筋尽软’,初生的婴孩肯定会死在半途,这样就达不到‘生葬’的目的了,但凌阳王府不可能派人到了青阳才寻找“未满月的婴孩’那样太冒险了,而且不一定找得到,所以婴孩一定是随身携带,并且确保是活的,于是,另一个问题出来了,怎么才能确保用最快的速度带着活生生的婴孩安全从凌阳王府到青阳可能处于深山的某个宝地呢?”
“这是柯南解密吗?”有人小声嘀咕,随即被后头的人狠狠拍了一下而收声——“听得正入迷呢,住嘴!”
“孩子已经满十天,也就是说,在‘满月’这个范围,他们最多只有二十天,走陆路,快马加鞭是不可能的,但慢悠悠的话赶不上,那么,凌阳到青阳,一定有一条稳妥而安全的路——”
“等等,为什么肯定孩子已经满十天,而且出自凌阳王府?”插话的是郑女士,显然经过深思仍然不解。
“《凌阳俎杂》里有记载:王问将:卿何人?曰:“九钻!”王愕然,继而大笑,“报应也!”撞柱而亡。时府内有婢女孕男婴,小名十郎,趣致可爱。父兄皆爱之。满十日而婴失,疑府内取之脏宝地,惊俱不敢张。后请去。王许之。不知所踪。不张,乃是怕灭口,请去,乃为图起,藏拙去身,烁烁不忘,十年方复其仇,下贱人之志,不可夺也!——这是后来凌阳王府别抄家灭族发生的故事。”
“《凌阳俎杂》?”郑女士咀嚼这名字,她自认也算博览群书,但,好像没看过、听过这本书、这个故事,有同学更速度的用手机百度了,没有!朱砂嗫嚅,“这个市面上没有。是我爸爸从奇怪的人手来买来的奇怪的书上记载的,残破的不完整的故事。”
“你继续!”郑女士揉了揉额头,好吧,她相信她爸爸,毕竟能养出朱砂这样的女儿不容易,不是博学的人养不出来。
“班长,你讲到有可能有另一条安稳快速的路从凌阳到青阳——”有人提醒,都心急的想知道结果,勤快的,已经对比地图开始思考了。
“从凌阳,跨过绵边,直接从广西进入,时间可以减少一半以上,而且从广西的话,可以走水路,顺水而下,快很多。从广西青苗到青阳,最慢也不过两天,符合这个条件。”周秀敏已经很快速的计算出最快最近距离,并且画了个示意图,大家凑过来看,于是精通计量的同学开始计算,最后结论出来了:宝地有可能在青苗到青阳交界南向叫仙女山那一带——因为那里是唯一符合“海”这个条件......
众人眼巴巴的望向郑女士,郑女士没说话,伸手要过了某同学手中的青阳地图,她注视着地图,寻思良久,然后开口,“按照你们的‘条件’来计算,的确在那一带。我们老师所采用的资料跟你们的资料不一样,所以得出的结论也不一样,但我不能因此说你们就错了。我们还有2天的时间,我们可以逐个考察。我们也去看看曾经最显贵可以当皇上最下贱也可以当个富可敌国商人的宝地到底是怎么的好环境!”
“好!”众人欢呼。
“啊,把我葬在那里吧!”有不和谐的奇怪声音混了出来。
“我现在就把你弄死!”有人开始撸袖子。
“不要啊,小生尚未婚嫁,好歹让我留个后!”
“......”
就在众人兴奋闹腾的时候,章老师悄悄的走到了郑女士身旁,“郑教授,这样不大好吧,我们的行程并没有这个。”
“这个?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