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股股寒流从陈一凡的体内快速流过,刺骨的寒冷迫使他睁开沉重的眼皮。
短暂的迷惘后,陈一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慌忙用右手伸进自己的怀中。
“呲”
一股犹如撕裂身体的疼痛感从体内传来,令其倒吸了几口寒气。休息了好一会儿才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裹,打开后发现里面的丹参完好无损,陈一凡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有机会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只见自己下半身完全浸泡在一个丈许大小的水潭中,水潭中的水很清,但却一眼望不到底。水潭的周围生长着一些寸许高的青嫩杂草。往外大约三四丈远的地方有四株丈许高的小树,树上结有二三十颗龙眼大小的白色小果。
除此之外,四周全是高大的山体岩石。离地面大约二三十丈高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一块突出的岩石。
“想必我就是从那个地方掉落下来的吧,幸好落在了水里,要不然随便换一个地方即使不被那头黑毛熊拍死也得摔死”
陈一凡暗自庆幸,旋即决定先离开这个水潭,找一处较为干爽的地方休息再说,要不然自己没被摔死也得在这水潭中冻死。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酥麻的双手,慢慢地挣扎着向一块平坦的岩石爬了过去。
过了约小半个时辰,陈一凡终于爬到了岩石旁,小心的挪动着身体,缓缓的靠在岩石上。期间,数次难以忍受的撕裂感摧残着陈一凡,疼得他呲牙咧嘴,清秀的脸庞上混杂着泥土使人有些看不清原本的模样,其脸上更有豆粒大小的水滴流淌下来,不知是汗水还是露珠。
天空上,一轮近乎完整的寒月将月光倾洒进整个山谷,幽深的潭水倒映着月影,青草上更是挂满了露珠,就连树上的白色小果也都隐隐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面对如此美景的陈一凡显然顾不上欣赏,他借着皎洁的月光,缓缓除掉身上的衣衫。其略显瘦黑的胸膛上赫然印有一只掌印,此刻已有些浮肿,更有些许的疼痛从体内传出,显然其胸骨应断裂了不少。
抬头看了看那高不可攀的山岩,陈一凡露出苦笑的神情,这等绝地换作自己平常的时候要想出去,也得颇费一番功夫,更何况是现在自己的身体已然受了伤,再加上此地又没有药物可以治疗,时间一久,伤势变的严重,自己仍难逃死亡的命运。
想到此处,陈一凡不禁想起家中的爹娘,想必此刻他们正在寻找自己,更甚者到时候他们要是发现自己已经死亡,那时候……
“唉”
陈一凡重重的长叹一声,此时心中已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如此莽撞,最少应该知会爹娘一声。望着天上的圆月,陈一凡不禁陷入深思中。
清晨,略显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山谷中,谷中的水潭不时腾起阵阵白雾。四株小树上的白果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果核。柔嫩的青草在微风的抚摸下,左右摇摆。
微风轻轻拂过陈一凡的脸庞,一双紧闭的睡眼,悠悠睁开。昨晚不知何时竟陷入梦乡,此时方才醒来,经过一夜的休息,其精神、体力都有所恢复。只是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依旧提醒着他的情况不容乐观。陈一凡挣扎着站起身,身旁大石上的衣衫早已晾干。勉强穿戴好,踉踉跄跄的走向水潭。
清澈的潭水倒影出陈一凡憔悴的面庞,一头蓬乱的长发粘在脸上,因其伤势而导致干裂出血的嘴唇此刻已经结痂,脸上有些许划痕,更有一些污渍伴其左右,漆黑脏乱的脸上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求生**。
陈一凡双手伸入略有些清凉的潭水中,仔细清洗着自己的脸庞。不多时,一个样貌有些清秀的面孔出现在水潭中。其双手又掬起一捧潭水,干裂的嘴唇缓缓饮食,略有些清凉的潭水顺着喉咙流进五脏六腑,令其精神为之一震,连昏沉的头脑似乎都轻灵了许多。陈一凡又连饮几口这才罢休。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缓缓走回青石旁,背部斜靠其上。
“此山谷中,日常饮水可取自水潭,但吃食之物又去哪寻找”
陈一凡微微摇了摇头,扶着青石慢慢坐了下来,忽然目光被小树上的白果所吸引。
“观其模样应能生食之,但不知有没有毒,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食”想罢,陈一凡收回目光,倚着青石小寐起来。
“咚”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砸在陈一凡的额头上,令其从睡梦中醒来,见到眼前有一略小的青花果躺在地上,其不远处有一小猴正对自己呲牙咧嘴,神态颇为恼怒。
陈一凡顾不上这些,拾起地下的小果就生食起来,不久就吃的干干净净。这才有空仔细观察起小猴。
只见这只猴子约有两尺来长,前额略往前突,鼻梁有些坍塌,但其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脖颈稍长,双臂略显粗大,周身毛发皆为青灰色,只有头顶处有一抹亮白。
陈一凡自问从小也曾随父亲到这大青山中见过不少猴子,但这模样的猴子却从未见过。
此时这只小猴正对自己呲牙咧嘴,满脸不善,好像不欢迎自己来到这个地方。陈一凡对此颇感无奈,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对这只猴子比划到:
“我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你懂吗?”
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两下,见对面的猴子好像有些懂,心中一喜,赶忙说道:
“我现在受伤了,没法离开这个地方”
说着用手指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