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瞧出了黄氏主动结交的意思,笑道:“等会儿宴席上可不就见到了。”
黄氏神色转为欣喜,颔首道:“是这个理儿。”
许是觉得今日的宴席有了期盼的关系,黄氏也不再择小路而走了,又见了个人宫人的时候,便专程喊了过来问清路怎么走。再往设宴处而行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玲珑和黄氏道别往静安宫去的时候,冬菱跟在她身后笑道:“原来是那位太太。可是不知是哪一家的。”又有些疑惑,“婢子总觉得她在哪儿见过似的。就是想不起来。”
冬菱唤了前头带路的小太监,“刚才那位太太是哪一家的?”
之前去往徐家送茶的是锦绣。见到了丫鬟心梅的也是锦绣。偏偏今日锦绣没来。
冬菱只在黄氏初次去品茗阁那天见过一回。
这小太监不过是个负责花草的,之前黄氏去见郜太后的时候,这小太监正在花房里除草,哪里晓得?他后来从花房出来,刚好遇到太后让人寻郡主,这才跑过来寻觅。
小太监抓抓头,苦着脸,“冬菱姑姑,您可别为难小的了。”
冬菱原本在东宫伺候,资历深,年岁小的这些无不恭敬唤她一声姑姑。
瞧着小太监苦哈哈的样子,冬菱笑道:“看你那傻样儿。好了不为难你了。一会儿见到就也知道了。”
原先郜太后那边倒是也没甚大事。就是几年前放到库里的三套茶具不知怎的寻不见了,偏偏还是郜太后很喜欢的。庄嬷嬷特意寻顾妈妈帮忙想想,帮忙找找。
好在东西终究寻到了,庄嬷嬷才放心下来。
顾妈妈就回到了玲珑身边伺候着。
黄氏初次到设宴处的时候,离开宴还很久。她知道位置都是固定下来的,提前去到场中也没甚用处。再看看已经到了的人里没有那个小东家,索性脚步一转去了旁处散步。
因为她多年不在京中,识得她的人很少,一路过去没甚人搭理,倒是乐得个轻松自在。
等她转一圈回来,宴席将要开始。
黄氏自报家门,宫人们引领她前去,还恭敬地和她解释。
“太太的位置是太后娘娘特意叮嘱过的。因您和马老夫人相熟,所以设在了马老夫人与长乐郡主之间。”说到这儿,引路的小宫女不由得露出微笑,“长乐郡主脾气很好的,人很和善。您和她多处处就知道了。”
旁边那位年长的公公笑着附和。
虽然宫女这样说,黄氏却并不完全相信。
那位郡主她不知道,郜七爷她却是见过。
指挥使大人行事果决狠辣,在福建办案,雷厉风行接连捉拿十余官员。使得官员们听闻他的名号后无不色变。
不过百姓们倒是很喜欢那个冷面煞神。贪官污吏迫害百姓已久,指挥使大人此举深得人心。
老爷曾经称赞郜七爷有乃父之风。当年定国公征战沙场,敌人闻风丧胆,甚是英武。
黄氏听说,老爷被提任九门提督还是郜七爷在皇上跟前提议的。
只不过这些事儿,老爷不甚确定,她也不敢轻信。
想到听闻郜七爷十分疼爱那位异姓侄女,黄氏就有些不太确定。也不知那个手段狠厉的男人能把小姑娘娇成什么样子。
缓缓前行,黄氏当先看到了前面的马老夫人。
她朝马老夫人颔首示意,落座后,这才侧首望向旁边的少女。先是看到了她的衣裳,有些眼熟。再往上细瞧……
“小东家!”黄氏愕然说道。
玲珑亦是震惊,“您就是徐太太?”
马老夫人年岁大了,看到素来冷静的两个晚辈这样一惊一乍的样子,慈爱地笑着,让人过来斟茶,“来来,喝口水。都歇歇。有话好好说。”
玲珑和黄氏相视而笑,拿着茶盏以茶代酒,互敬一杯。
沈静玉和沈芝雪远远地看到了那一幕。
沈芝雪不由冷哼,“原来是傅家打秋风的亲戚。怪道那么寒酸。”
旁边梁太太离得不远,听到这话后,笑道:“我可是没看到什么傅家亲戚。只瞧见了徐太太和长乐郡主关系甚好。”
自打几年前那次沈芝雪和玲珑的茶道比试后,梁太太就厌恶了沈芝雪的那副做派,欣赏长乐郡主的为人。后来两人茶铺交接,她更觉长乐郡主坦荡真诚。相较之下,沈家姑侄那副做派就更没法看了。
因此听见沈芝雪在那边说玲珑的不好,梁太太主动开口相助。
听闻那个“打秋风”的竟然就是九门提督之妻后,沈芝雪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沈静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冷冷地瞪了沈芝雪一眼。
“这是怪我了?”沈芝雪气道:“之前不是六姑先开口让她让路的?我才帮的六姑。如果六姑不先说叫她让路,我或许还会主动把路让出来。”
沈静玉抿了口茶,道:“我没让你把人惹怒。再说了,”她侧头瞥一眼沈芝雪,“以你的脾气,哪里会主动相让。”
沈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