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敲了头晕倒在屋角,身上衣裳还被扒了。我唯恐家中有匪徒作乱,心下不安。今日宾客众多,倘若出了事情,国公府怕是脱不了干系。因此特意来寻父亲说一声。还请您示下该如何行事为好。”
这时候谢氏也走了过来,在定国公背后说道:“弟妹说有丫鬟被敲晕了?可是个粗使丫鬟?”
“正是。平日在院子里负责洒扫的。”
谢氏这便笑了,回头望了穆少媛一眼。
穆少媛脸一阵红一阵白,煞是好看。
定国公便道:“把那丫鬟叫过来吧,你大嫂有话问她。”说着便退后半步关上房门。
钱妈妈正巧在盛氏身边跟着,在她侧后方一步多的地方站着,位置稍偏。当房门半合的时候,钱妈妈隐约看到里头有个女子,颈后有一块黑色半圆胎记。
这胎记似曾相识。
钱妈妈心里咯噔一声,想看清那女子是谁,可房门已经关闭,根本看不清楚。
她忙问盛氏,“二太太可知里头的年轻女子是谁?”
盛氏之前一直在面对面地和定国公说话,定国公几乎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根本没有看到里面情景。别说是个年轻女子了,就是刚才和她说话的谢氏,她都没有望见,只能摇了摇头。
钱妈妈心中忐忑着,有些紧张,有些无措。
先前她本来打算离开的。毕竟来京多日,该送的东西已经送完,是时候离京了,所以来国公府与二太太道别。二太太和她边走着边说话,这才遇到了丫鬟遇事来禀,两人就一同过来见定国公。
现下见到了那记忆中的胎记,钱妈妈的心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索性改了主意,笑着与二太太道:“先前太太说京城好玩的很多,让婢子多留几天好生看看。婢子想太太言之有理,打算多住几日。”
顺便打听下那屋里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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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大太太和四太太已经离开,宾客们却兴致正浓,在五太太的陪伴下慢慢在国公府内赏景。
玲珑渐渐地恢复了笑容,和友人们玩笑着边走边闲聊。
不多时旁边传来了几声鸟鸣。
玲珑分辨出这是飞翎卫的暗号声,就和郜心兰、穆少宜道了别。去到旁边寻人。
长湖正等在旁边灌木丛后,瞧见她来了,笑着引了他往旁边小径上去。
“七爷刚才一直在找小姐,”长湖边走边道,“先前七爷追了您一小段路了只小姐一直没看到他。七爷没辙,遣了属下来接您。”
玲珑倒是真没发现七叔叔在找他。
想到高大男人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的模样,她忍俊不禁,笑问:“七叔叔找我有事?”
长湖还没来得及答话,旁边响起了个熟悉的低沉声音:“莫不是无事就不能找你了?”伴着说话声,郜世修从旁边的树后转了出来。
男人身材挺拔,清冷矜贵。即便是在寒天里,依然只着薄衫,不惧寒冷。
长湖悄悄退了下去。
玲珑笑眯眯地仰头看七叔叔,“无事当然可以找我。只不过现下我正忙着陪心兰她们,七叔叔何必来打扰我们呢。”
一看小丫头就是故意闹他。郜世修抬指朝着玲珑的眉心轻叩了下,“淘气。”
玲珑眉眼弯弯地拉着他的衣袖,晃啊晃。发现他的衣裳还是穿得那么薄,不由有些担心,“真不怕冷么?”
郜世修伸手让她查看。
玲珑摸了摸他掌心和指尖,发现都暖暖的不见凉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左右手都伸出来了,没道理让他收回去。
玲珑索性握了七叔叔的手,和他一同往旁边无人处走去。
两人刚行了十几丈的距离,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长湖去而复返,快步行了过来。
郜世修不悦,眉目冷淡地垂眸看他。
“爷,”长湖紧张得脊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低下头,硬着头皮快速说,“国公爷遣了人到处寻您,说是有急事。”
郜世修细问之下方才知道,父亲让他寻几个飞翎卫,帮忙押一个人离开。而那个人,居然是沈家的五少爷。
郜世修好不容易把小丫头给叫到自己身边来,虽然现下有事要做,却也舍不得让她离开。于是遣了四名飞翎卫先去办事,他则带了小丫头一同往定国公那边行去。
只是这手是不能再牵着了,有些遗憾。
指挥使大人心中不悦,一路冷着脸去到目的地。
进了院子后,郜世修方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饶是指挥使大人见惯了大场面,对着这般的情形也是无语得很。
郜世修在门口只朝屋里看了一眼,就把身后不住探头探脑的小丫头半揽了出去。
“七叔叔,里面怎么了?”玲珑踮着脚试图越过他的掌控,诧然道:“我好像看见了二姐姐在里面。不过只瞧见了一眼,没看清楚。地上那个人是谁?我怎么瞧着没穿衣裳?”
郜世修猛地侧头看她,“你瞧见了什么不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