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
“你这是做什么。”因为闷在七叔叔的怀里, 她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听着有些委屈, 有些害羞。
郜世修莞尔,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往后你我成了亲,还会更亲近。不妨提前试试看,免得往后有人太害羞了会不自在。”
玲珑这才知道刚才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这次她连挣扎出来的勇气都没了,脸上热得都快能摊煎鸡蛋了。只能缩在七叔叔的怀里装什么都不知道, 紧紧拽着他胸前的衣裳, 伏在他的怀里静静等着。
待到车子停在了国公府,她脸上热度才刚刚退了下去。
郜世修先行出了马车,又伸出手来打算扶了她下来。玲珑羞窘得厉害, 头也没敢抬, 看都不敢看他, 自顾自跳了下去飞一般地往里跑。
郜世修见状, 忍俊不禁,笑着与她道:“这次先饶了你。往后慢慢地算。”
他话语里显而易见的笑意成功地让玲珑刚刚凉下来的脸颊重新烫了起来。她脚步踉跄了下,跑得更快。
长河看到了这一幕,奇道:“小姐欠爷什么了?爷居然还要和她算账。”
长汀拿着花锄,摇头晃脑地慢慢走远,喃喃地道:“不可说。不可说啊。”
恰好长海也在旁边,长河拉住长海还欲再继续追问。长海却是瞪了他一眼,留下个“你太傻我不搭理你”的眼神,自顾自走了。
万年单身汉长河摸着自己腰间一起战斗多年的刀,咝地一下倒吸了口凉气,摸摸下巴,暗自思量着,到底什么事儿能这么“不可说”的呢?!
·
郜七爷和太子殿下这次办事的效率尤其的高。在玲珑和郜世修说起汪氏有孕的第二天下午,郜世修就带了消息回来,大皇子这次去不成江南了。改派了工部一个与太子关系甚好的官员去监察河道治理。
不知大皇子宋奉慎是不能去江南受到了刺激,还是说他突然间开始关注起花开花落了。眼看着夏日的气息越来越浓厚,他竟是向皇上提议,在御花园里办一个赏花宴。
宫里的赏花宴办过好些次。可是由大皇子主动提起来的次数却是十分的少。
靖德帝思量着驳了之前他去江南的意见,这次就没有再推了他,顺势答应下来。
更何况,现下皇上也年纪大了。老人家都喜欢热闹,平日不用处理政事的时候,也喜欢晚辈们凑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虽是帝王之家,也羡慕着平和欢乐的日子。
靖德帝让太子宋奉谨负责此事,给不少和宋家有姻亲关系的人家都下了帖子。另还有些朝中重臣也收到了请柬。
玲珑自然也有。不过她奇迹般地收到了两个。
其一是“长乐郡主”打头的请帖,上面端正的字迹她认得,是太子的。这次请柬大部分都是太子身边的人所写,一些身份尊贵之人是太子亲自动笔所书。
玲珑现下虽然还没嫁到郜家,但她将要成为郜七爷之妻,身份上升了一个辈分。往后太子见了她就不能叫表妹了,而是七舅母。所以她这边的是太子笔迹。
另外一个则是“郜七太太”打头的请柬。上面那清秀的字迹玲珑也认得,是五皇孙宋繁时的。
看着宋繁时写的那张请柬时玲珑觉得好笑无比。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怎的就开始叫“七太太”起来了?就连太子都很含蓄地称呼了她一声郡主,其他称呼都没有轻易再用。
更何况,旁人收到的请柬都是唯一一个的。唯有她这儿,除了收到东宫正式请柬以外,还来了个宋繁时的。可见宋繁时这个是另外写出,并非是正儿八经的来路。
玲珑把这事儿当做好玩的玩笑给了郜世修看。
郜世修心知八成是宋繁时屡次想见玲珑都被他打了岔,那小子已经咂摸出了些味道,所以这样赌气地来说。
不过,这些话郜世修只自己心里想想就罢了,断然不会讲出来。面对着玲珑,他只笑道:“许是想提前祝贺我们,所以用了这样的称呼吧。”
玲珑一直觉得宋繁时和她不太对付,与她针锋相对的时候跟个不讲道理的孩子似的,没有多想,只点点头赞同道:“应当就是如此了。”说着就想把那张请柬取回来。
谁知她刚伸出手去,提前察觉到她意图的郜世修已经快一步收了手,把手中之物塞到了自己手边一摞书册的中间。速度快到玲珑都没看清楚具体塞在了哪里。
玲珑在里头翻找了好半晌没有寻到,哭笑不得地横了他一眼,“我的东西你也好抢的?”
郜世修温和地笑着,“但凡是他送的,我必抢无疑。”
玲珑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
他又接道:“……繁时最近功课退步了一些。先生们和我说他最近上课总走神,我也得想了法子治一治他。”
郜世修是宋繁时的小舅公,他说要修理那孩子,连皇上都不会说个‘不’字。
玲珑迟疑地点点头,这才没有和他多计较。只是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给七叔叔看了。如果留着那个请柬,往后见了宋繁时还能笑他一笑。总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