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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夕照笑道:“他若是要告诉你们,自会告诉。”
“秦夕照,你对不起惜晴。”
秦夕照的笑容敛去了,眼中浮起无法掩饰的悲哀。“我知道,惜晴若真泉下有知,必然会怨我不知自爱,做这天怒人怨之事。我们虽然相爱,却是彼此无法了解,她一心要我做个大侠,我却不是那种人。”
他与韩铁凝擦身而过。“所以……不爱也罢。”
韩铁凝忽然冲口而出:“等等!”
秦夕照站住了。“韩兄还有何吩咐?”
韩铁凝欲言又止。“你走吧。”
秦夕照忽又转过身来,眼中那股似讽刺又似自嘲的笑意更浓:“韩兄是不是想问我,要不要见一见陆商阳?”
韩铁凝怔住,半晌叹道:“你果然神机妙算。”
秦夕照笑道:“不敢当,哪敢在韩兄眼前卖弄。”
韩铁凝沉声道:“你早知陆商阳未死?”
秦夕照摇头:“我没有去求证,是赵构去查的。陆商阳重伤之余,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从那万丈深渊出来,我看过清风寨上的尸体,几乎死伤殆尽,跟他在一起,又没有死在那一役中的,也只有你韩铁凝了。边关如今是赵构的天下,还有哪里比神侯府更为安全,适于疗伤?”
韩铁凝无言。最后道:“你可否想见他?你那一剑重创了他,他又摔入寒潭之中,寒气侵入肺腑,直至如今还未恢复意识。”
秦夕照似苦笑,又似冷笑。“他想必恨我入骨罢。我虽不杀云烟霏,她却因我而死。”
韩铁凝盯着他,道:“是,他在昏迷中,除了叫烟霏,就是叫你的名字。是不是恨你入骨,我也不得而知。”
这话说得太露骨,秦夕照一笑道:“反正,我总归是杀不了他。这是老天的意思吧?”
他转身要走,韩铁凝急道:“你当真不见?”
秦夕照奇怪地看着他,道:“韩兄,你今天可真有够奇怪的。难道真希望我见了陆商阳,一剑刺死他?或者,他昏迷多日,见了我就会醒?我又不是云烟霏。”
韩铁凝语塞。秦夕照一声长笑,跃上墙头。“告辞了。”
定国侯走出房,他的表情也很奇怪,奇怪得让长年跟随他的韩铁凝,都觉得摸不着头脑。
“侯爷!……”
定国侯长叹一声,道:“惜晴,那是个好女孩,怎么会爱上他。”这非但是答非所问,而且简直可称之为牛头不对马嘴,更让韩铁凝一头雾水。他望着韩铁凝:“你想问我什么?”
韩铁凝一向智计过人,此时却觉得情形实在太远诡异,竟说不出话来。最后问了一句自己都觉得很白痴的话:“如果侯爷肯提拔他,他就不必……”
定国侯挥手截住他的话,道:“你对这个人,连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
韩铁凝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后悔不迭的道:“那么他跟那九王爷……”
定国侯瞪他一眼,道:“铁凝,你什么时候开始管闲事来了?放心,有的是事情给你做的!”
韩铁凝也知道那句话问得实在无聊,忙道:“不知侯爷有何吩咐?”
定国侯缓缓道:“不日,纷争将起,你带同陆商阳,远远离开,万一定国侯府有个三长两短,也不至于伤亡殆尽。”
韩铁凝惊道:“侯爷!”
定国侯凝视着夜空,道:“我不能让赵构掌权。不能让他登基。哪怕是赵桓在位,控制他的人也是赵构。我愿意赌,孤注一掷,宁借金国之手,也要灭了赵构。否则,他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我再一死,整个朝廷,便是他囊中之物了!我决不能让这一天发生,决不能。”
韩铁凝不解道:“借金国之手?金国恐怕比赵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