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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于自己此时没有再喝茶觉得很庆幸……并提醒自己,以后在沈季面前,千万不要再吃任何东西,最起码不能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吃,我恨沈静,但我真的很讨厌沈季……
五天后一早,我和各省进京议事的各路官员坐在了候见的偏殿内,殿内人人皆是一身官服,满身华贵,互相看着彼此的帽子,职位高的看到职位低的就挺一挺胸,回身看到比自己还要高的就再哈一哈腰,满屋子人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是布衣素冠,因此所有人看到我的时候都是神气得不得了,就是最下等的小官也是心有所依,找到了平衡的地方。
官场中学问之大,真是不下于武功兵法。
远处传来皇帝上朝的钟声,天色一点点的转明,我在心里面暗暗计算着时间……先是沈季上奏……接着该是其它两派的反对……沈季为我鼓吹……再反对……再鼓吹……然后,就该是让我……
殿外突然传来—迭声的传唤:「宣——」
「宣楚寒——」
「宣楚寒——」
「宣楚寒入宫——见——驾——呀——」
殿内官员们的身体都不由得一激灵,显见得已经是心思集中到了极点,我静静起身,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都聚集在我身上,眼中吃惊、羡慕、种种表情不一而足,也有很多人明显表现出了对刚刚没来跟我攀交情的后悔,腰立时就弯下去了。
我没有迟疑地推开了大殿的门,一缕初升的阳光从东边斜射过来,我被照得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外面的天,原来已经亮了。
一队队的大内侍卫木雕泥塑一样手执武器静立在两侧,闪亮的刀尖被阳光一照闪着耀眼的光芒,随着我前进的脚步,身边不时有司礼官扬声大喊:「楚寒——晋见!」
「楚寒——晋见!」
声音远远地延伸开来,一声接着一声,—直传进了重兵守卫的金銮殿。
我站立在大殿的入口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昂首挺胸地迈了进去,最后一名司礼官的大喊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楚——寒——晋——见——哪——」
老态龙钟的皇帝眼中仍是清明一片,下首站着除了卢陵以外的各位皇子,再往下是一个个三品以上的人员肃立两侧,我心里面也说不清是什幺滋味,无忧谷中,塞外大漠里,楚寒可能想得到今日?
无论怎样,我再也回不去昔日的楚寒了!
平静的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裴幕天,沈渊,我毫不意外地在裴幕天眼中看到了震惊以及不屑,对于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他显然是知之甚详,他如果不是沈静一党,沈静当初在那种情况之下又怎能放得过威远和信兰?
裴幕天如何看我,我不在乎。
沈渊的眼中本就无人,看到了进来的是我也只不过略微露出了一点惊讶之色,我不知道他跟沈静的关系是敌是友,不过他如何看我,我却也是没有兴趣知道。
满殿的文武百官注目之下,我缓缓走到帝座之前,—身青衣,宽袍大袖,随着我站定的动作,衣襟无风自起,我站得直直的,对上老皇帝锐利的眼神,眼前的人,眼前的座位,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就是多少人葬送了幸福的理由。
我倾身下跪,朗声说道:「草民楚寒,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徐缓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古往今来,皇帝的座位设得如此之高,就是为彰显他们的高高在上,与众不同,多少人的追求,到手后却往往都化成了一句「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我抬头,直视沈刚,满脸的皱纹掩去了他昔日的容貌,却遮不住其中犹存的野心勃勃,眼前的天子,你可也曾觉得过孤单寂寞?
「你……就是神剑门的楚寒?」
「正是在下。」
「季儿说你是当今少有的奇才,你有什幺本事,不妨说来听听。」
「太子殿下过奖了,楚寒只不过一介山野游民,得以从名师,遇高人,际遇比常人好点,能有今天的成就,实属侥幸。」
我说得谦虚,却是一点都不客气。
「神剑门的名声,朕也早有耳闻,你年纪轻轻,难得不骄不躁,」沈刚沉吟,「这样的人物,不用的确可惜……」
他看我的眼中露出兴味,但也仅此而已,我微笑地任他扫视,不卑不亢,眼前的人身份尊贵,多少人只凭他的一句话,就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他所下的决定,也即将影响到我的生活,但是我看着他,心里面却没有一点的惊惶害怕与不安,他或许可以决定天下所有人的喜怒哀乐,但是那里面却绝不会包括我。
高贵如皇帝,他要如何看我,楚寒无权决定,却也不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