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效美冷冷一笑:这几个死硬分子就这么凉几天,让他们清醒清醒。
李大安点头:中!大哥,这,俺懂。
孔祥瑞笑了。哈哈大笑:王兄,你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干吗凉着。太冷清了。
王效美瞅瞅孔祥瑞,“那,你想咋地?”
孔祥瑞扶扶眼镜,嘿嘿一笑:王兄,他们不是要回国吗?就让他们带着这样的刺字回国。这可是活生生的榜样啊!
王效美也笑了,指指孔祥瑞,眼镜,你tm的真够损了。
十几分钟后,一队队战俘在警备队员的驱赶下,绕着木杆缓缓而行。
王效美指着绑在木杆上的战俘:弟兄们,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拒绝签字的后果。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
孔祥瑞接了话:弟兄们,我们也是为大家着想。**的纪律,大家都清楚。从我们被俘的那一刻,我们就被打入了另册。投敌,叛变,回去,**能相信我们吗。当然啦,人各有志,何去何从,我们还是尊重大家的选择的。不过,鄙人还是想提醒诸位,脚上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
战俘们大都低着头,不少人浑身颤栗,瑟瑟发抖,有人尿了裤子,有人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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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1951年9月的一天。从这天开始,由国民党特务一手操纵的声势浩大,惨绝人寰的签名刺字活动拉开了帷幕。
截至次年三月,72战俘营,8000名战俘中,近80%的战俘刺了字。
这些人中,不可否认,有极少数人确实是自愿的。
还有不少人也是“自愿”的,但他们……
被强迫的也不少。他们不少人或是被毒打昏迷后,或是被强行按在地上,绑在木住上刺上的。
还有人拒绝刺字,被毒打致死。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死后,有的身上依然被刺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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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几架美国飞机便开始了疯狂轰炸。
地面上尘土飞扬,弹坑累累。
断壁残垣。一片狼藉。
中朝两国国旗被炸得支离破碎,但依然在硝烟中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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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日后成为战争双方恢复谈判契机的“满月里事件”。耐人寻味的是,事件就发生在72战俘营大规模刺字的当天,准确地说,就在王效美等人强迫战俘们走过木杆的前前后后。
也许,这就是历史的巧合吧。
几个小时后,双方代表来到了现场。
中朝代表指着弹痕,义正词严地说:(英语)这就是证据,你方违反协议,破坏和谈的事实铁证如山。
美方代表理屈词穷,但仍极力狡辩:(英语)no,no。这不是炸弹。见过炸弹的人都不会相信这是炸弹。你们说是我们的飞机,可十分遗憾,我没有看见。
也许,这也是巧合。
空中,巨大的飞机轰鸣声由远及近。
美军轰炸机、战斗机的混合编队出现在中立区上空。机翼上的u?s标志清晰可见。其中,一架飞机俯冲下来,一阵扫射。
美方代表慌忙仆倒在地上。
子弹在离美方代表不远的地上溅起一溜土浪。
几个外国记者频频按动快门。
中朝代表手指天上的飞机,嘲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美方代表。
美方代表沮丧地望着天上的飞机,恼怒地捶打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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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杜德准将正在收听广播。
威尔斯走了进来,立正行军礼:(英语)报告!将军。
杜德瞅瞅,面无表情地欠欠身。
威尔斯眉头一蹙:将军,有事吗?
杜德抓起桌子上摊着的一堆报纸,推了过去。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看看这个吧?
威尔斯走近,拿起报纸。
这是一张英文报纸。醒目的大字标题:
中立区再遭轰炸,中朝代表驻地一片狼藉。
旁边配有新闻图片。
威尔斯连连摇头。
杜德恼怒地一拍桌子:愚蠢。一帮愚蠢的家伙。
威尔斯接着翻看报纸。几乎所有的报纸都是千篇一律:
中立区又起事端,中朝代表驻地频遭轰炸。
姚庆祥事件血迹未干,来凤庄谈判又起硝烟。
威尔斯没有心思再看下去,瞅瞅杜德准将,将报纸扔在了桌子上,长叹口气。“将军,这就是污蔑,诽谤。”
“no,no。”杜德余怒未消,指指正在广播的收音机,“听见了吧,我们的广播已经正式承认了,这是我们联军的飞机……”
威尔斯:将军,我真不知道:我们的决策者们在干什么?堂堂的政客要员竟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哼!干什么?谈判,这就是政治。”杜德苦笑,摆摆手,长叹口气。
雷尔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瞅瞅威尔斯,又瞅瞅杜德。
威尔斯站了起来。雷尔是杜德的副官,是个中校。
杜德摆摆手,“有什么指示,念吧。”
电报是范弗里特将军发来的。电报很长,雷尔只念了其中重要的内容。
范弗里特将军的夏季攻势虽然还没有完全停止,但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在战场上,美国人要用机枪大炮辩论,结果损兵折将,不光死了人,还丢了不少地盘。加之,国际上要求停战的呼声越来越大,美国人又想和谈了。可是,谈判事实上已经中断了。如何重起谈判,美国人这回得找个台阶。于是日后成为战争双方恢复谈判契机的“满月里事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