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不在北城吗?”
“香港出差,”纪念拿了手机看了眼日期,“这两天应该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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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纪念说的准不准。
反正乔茵周四下午到报社的时候,那辆车还原封不动地停在那里。
她在办公室分类整理医院的稿子,抽时间给被广告牌砸伤的病人家属打了个电话,结果还没说两句话,又被那头不耐烦地给挂断了。
乔茵也就没再打,她写稿到四点多,快下班的时候,被陆夏叫去社区跟喝下午茶的大妈大爷去聊天。
美其名曰为找线索,实际上跟闲聊打发时间差不多。
这次来的小区是中传附近的一处复古别墅区,陆夏把记者证拿出来给门口的保安看,那人看了几眼,虽然有些犹疑,但还是放了行。
乔茵开车进去,找了个开放的停车位把车停下之后,然后下车,跟着陆夏直奔小区中心的凉亭。
这个小区乔茵之前听说过几次,徐教授家就在这边。
乔茵倒不是有意跟别人打听这个,实在是因为她之前每次上《新闻学概论》,必被徐教授点名。
时间长了,同班同学都知道她被徐教授给盯上了,俗称“盯子户”。
跟她关系稍微近一点的,还有人调侃让她拿着个果篮登门拜访一下徐教授,以防她期末被挂科。
乔茵就这么从消息灵通的同学中得知了徐教授的家庭住址。
只不过她一直没放在心上。
徐教授年过半百,是个挺和蔼温柔的太太,最重要的是她在学校里出了名的德高望重,肯定做不出给她穿小鞋的事儿。
何况乔茵也就是睡过一次觉而已,应该不至于到直接打入冷宫的地步。
后来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乔茵怀着无比激动又忐忑的心情登入教务系统一看,果然没给她穿小鞋——
不仅没穿小鞋,还是在其他舍友低空飞过的时候,她拿了一个全专业的最高分。
要不是因为这个,乔茵根本就不敢去蹭徐教授的课。
她和徐教授颇有渊源,要真说起来可能半天都说不完。
但是陆夏不知道这个,一边低头翻包里的纸笔,一边跟她八卦:“小乔,你是中传的吧?”
乔茵点了点头。
“我也是中传,”陆夏一听俩人同校,顿时多了一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亲切感,她纸笔也不拿了,连往凉亭那边走的步子都缓了不少,拉着乔茵的手念叨,“那徐清玫徐教授应该也交过你吧?”
徐清玫,是徐教授的名字。
乔茵继续点头,“怎么了?”
“你们那届是不是有个同学,每节课都被徐教授点名提问?”
乔茵:“……”
原来她“盯子户”的名号,已经响彻整个新闻系了吗?
陆夏颇有兴致:“真想知道徐教授怎么想的,以前我们班上课有人睡觉,但没见她点过谁的名啊……”
乔茵:“……”
她也想知道。
“那同学有魔力吧?”陆夏说着戳了戳她,“你真的不认识吗?”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下,乔茵甚至还没想好坦白从宽还是装傻充愣,肩膀就被人轻拍了下,下一秒,那个每次《新闻学概论》课堂上都会出现的魔音在她耳边响起:“乔茵同学?”
乔茵和陆夏都是一愣。
前者是吓的,后者是完完全全的惊讶,愣了几秒没有反应过来。
乔茵虽然不在课上,但是条件反射已经形成,一听到徐教授喊她的名字她就头皮发麻。
她总觉得徐教授马上就会抛出个知识点提问她,乔茵站得都比刚才直了些,扯出一个礼貌又尴尬地微笑打了个招呼:“徐老师好。”
她态度诚恳,就差上前鞠个躬了。
陆夏紧跟着打了个招呼,她来过这个小区几次,但是一次都没碰上过徐教授。
倒是凉亭其他的大妈认得她,见着她就热情地招呼道:“小陆来了啊,过来下棋啊!”
乔茵转了下头,看到那边石桌上放着的五子棋。
这边陆夏冲徐教授点头鞠躬,然后抱着包跑过去,融入了大妈堆里。
陆夏《新闻学概论》当初是六十分低空飞过,估计六十分还是因为徐教授仁慈,在不及格的基础上给她加了几分,让她不至于挂科。
她跟乔茵不一样,不太好意思出现在徐教授面前,逮住机会就赶紧溜。
凉亭外的石路上这会儿又只剩下乔茵和徐教授两个人,外加徐教授脚边上的一只布偶猫,身子是纯白色,耳朵上有了一点黑色,漂亮又可爱。
乔茵看了几眼,忍住蹲下去逗猫的心思,挤出了几个字来:“您来散步吗?”
徐教授点了点头,课上课下同样的温和,“来找新闻啊?”
不等乔茵回答,徐教授又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惋惜:“可惜我儿子今天不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