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相信没有永恒的绝望,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上天最终还是给我留了一扇足够供我呼吸的窗。
王洛脸上令人可怖的黑紫色已经完全褪去了,重新抹上了一丝生机。
“呼~龟儿子的,你要真死了我可就麻烦大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也不多想什么,毕竟能不能走出这老林还要看上天给不给面子。
刚把王洛架到了背上,还没起身却先来了个踉跄,狠狠地晃了我一下,看来我的身体比我感觉到的还要糟糕不少。
经过一番努力,好歹是勉强站了起来,就这么背着王洛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我一边走一边想到,情况虽然有些好转,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持续下去,这天气虽算不上热,但就这么持续运动下去我迟早也是要脱水的,必须想点什么办法。
其实我倒是乱想着会有人来救我们,或者王洛突然醒来然后满状态复活带我离开这林子,不过明显是我在幻想。
我的脚时深时浅的没在草堆里,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土,养的这些草厚的跟棉被一样,一脚下去根本没法预测草下面是坑还是什么,只能试探着慢慢走。
我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小心的走着,越走越麻木。
………
我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汗如雨下,两眼昏花,实在是没法继续下去了,甚至能明显感觉到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根本不是我计划中的状态。这感觉不像是逃命,倒更像是荒野求生了。
我把王洛放到一棵树下,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呼呼的喘着气。
单从感觉来讲我是在下山,只不过脚下的路太过平坦,加上我精神虚弱,搞得我也没法分辨,我也祈祷自己不是在上山。
最熟悉这林子的也就只有王洛了,一路上我不是没有叫过他,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让我心里一个劲的喊糟。
看着天也接近黄昏了,夜里林子里会有什么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因为小时候就生活在山下,所以不用人说我也知道。
但是我没有任何办法,唯一能做的只是坐在树旁绝望的瞎想。
周围很安静,只是偶尔会有风吹树叶的声音,“沙沙”的响着。
我又一次拍打王洛,希望能够叫醒他,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当然,结局不出我所料,我又不是神之子,得不到神的关怀,怎么会让我一次次的死里逃生。
我闭上眼,再一次等待死亡。
如果换一种处境,比如说跟我女朋友来度假什么的,这地方当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可是现在它变成了我的葬场,略带一分凄惨。不知道王洛醒来以后(如果能的话),看到我这样会使什么心情,呵呵。
风声混着山野独有的音频灌进我的耳朵。
“也好,生在山里,死在山里,也算落叶归根吧。”我自嘲一句,然后静静欣赏着这大自然的合奏,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没过一会儿我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古怪,要问为什么?如果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那么……
不!还不能说这么早。
我用尽全力拖着身子几乎是爬过了一个小山丘,因为,我听见了水声!
我刚翻过遮挡我视线的一小块高地,顿时欣喜若狂,那的的确确是一条小河,虽然真的有些小….
我拖上王洛,使劲蹭到了小河边,把头扎进河里就开始灌,对,用灌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我从未感觉有水喝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近乎冒烟的嗓子得到水的滋润,我的毛孔仿佛都在欢呼雀跃。
喝完了水,我给王洛也灌了一些,真特么舒服!
突然我又想起了当初周王陵地下那个叫“鬼神王藤”的树,当时被那鬼树缠住都以为自己死定了,然后被王洛救下来,现在我的心情跟那个时候一般无二。
有了河就好办了,在野外,探险者们最爱的不是宝藏也不是一顿野猪大餐,而是水源。
在古代,水代表的是灵动与希望,是生命之源。至少我明白它为什么是生命之源。
东风已到,我要再没办法活下去那我真的就是个废物了。
我拖着身子到处拣着书上掉落的树枝,没想到的是运气实在太好,在草丛了还找到了一段树桩,看断口应该是被风挂断了。
我把王洛的衣服撕开来弄成一条绳子,过程中看到王洛背上那尊“神”,还是忍不住笑了半天。弄了好长时间,终于把那些小些的树枝捆到了树干上,做成了一个更大更“丑陋”的树干。
把“船”推到了水里,然后我又把王洛拖到了上面,由于“船”实在是太小了,而河也只有两米多宽我只能抱着王洛然后自己趴在他身上,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水不深,我跟王洛上去,“船”的底部几乎是贴着水底的石头。不过好在水流不慢,我们也算缓慢前进着。
剩下的路程我不想再多费笔墨来形容,我们顺着河流飘到了一个村子边上,敲开了一家人然后骗他们我们是来爬山的,但是跟队伍走散了,因为已经是晚上了,我准备住一晚再走。看着那个农夫呆滞的表情,我不得已拿出了从王洛口袋里搜出来的三百块钱拍在桌子上,然后就被“善良”的农夫“不情愿”的安排在他的马棚过了一夜,然后坐着仨小时一班的城乡快吧做到了一个小镇,随后电话通知阮甜甜来接我们。
一路上因为我浑身泥泞跟裸着上身并且昏迷不醒的王洛我们成功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当然阮甜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