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不愁客源了。
黄篾施施然委屈了一阵,又活蹦乱跳地跑了。
每年的打猎都在春季,大约是在春末的时候。今年不知为何,樊珅提前了小半个月,朝臣武将就为此开始准备了。
其实樊旸只是想趁着黄篾生病把这个活动例行办了而已,哪里知道那边刚刚下放消息,这边黄篾的病就“好”了。
向孑晴作为贵妃,也是理应和皇上一起去的,不过妃子是一般不上场的,除了皇上前几年纳的一位塞外的妃子,其他嫔妃都愿意呆在自己的帷帐里,最多不过外面草地里走一走,等打猎结束了就跟着一起启程回去。
向孑晴对这个打猎不是很有兴趣,可从小四书五经惯了,没怎么接触过这种户外的大型活动,加之她学过骑马,也不由得有些跃跃欲试了,希望能上场策马扬鞭。
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就是冉冉,她实在舍不得留冉冉一人在宫里,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她还是决定把冉冉带上,让冉冉呆在帐篷里。
这几天冉冉因为春寒,体质有些变差,时不时就咳嗽,有一次甚至虚弱到差点晕倒。她担心不已,便千叮咛万嘱咐让冉冉呆在帷帐里就好,不要出来。
冉冉微微颔首称是,她欠身的时候向孑晴看着她的腰,连腰带都束不住,松松垮垮的,人也十分清瘦。
“冉冉,你病得好像更严重了,我请太医来为你诊脉吧?”她之前说过几次,但都被冉冉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这次她看着觉着冉冉的病情怕是不轻,便又问了一次。
冉冉微微摇头:“姐姐,我身体一向如此的,我身子骨太差,春天就是容易疲乏体弱,等夏天到了就好了。”
向孑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叮嘱说:“那你若是撑不住了一定告诉我,我给你宣太医。”
“恩,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春猎那天天气非常得好,向孑晴穿了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樊珅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笑着说:“爱妃今天也想活动活动筋骨?我看爱妃今天精神很足啊,怕是可以猎好几只鹿子。”
向孑晴把弓背上,笑着说:“皇上说笑了,我就是玩玩,箭的准头都很差的。”
樊珅又笑了笑,便不说话了。
之后樊珅一声令下,第一个冲了出去,后面那些世家子弟也克制不住攀比炫耀心性,全都跟着散开了。
向孑晴虽说会骑马,但毕竟不如那些戎马战场的将军,连时常外出的公子哥们都比不上,便一个人慢悠悠地骑着,看能不能猎两只兔子,或者给冉冉带几朵宫里没有的花回去。
她骑着骑着便没注意走偏了,到了一个非常寂静的地方,这地方已经和皇家围场有些远了,只是今天人都跑去狩猎了,没人看守,早先布置的标示怕是也被她不小心错过了。
她想着有些郁闷,便掉头打算回去,刚一转头就看着背后一个蒙面男人,身材非常魁梧,手上大马金刀,正要朝着她骑过来,手上的刀也顺势劈过来。
向孑晴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有这种对战经验,之前也没听见任何声响,当场就愣住了,只来得及下意识地躲,一躲就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那人一看她摔了下来,也趁势下了马,又将刀劈了过来。
向孑晴摔在地上还没起来,赶紧就是一滚,躲过了第二刀。
此时她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水,心脏一阵狂跳,甚至身体僵硬到不能再移动。
她看着那虬髯大汉走过来,手上的刀在春日阳光下反射着白色刺眼的光芒。
她绝望地地闭上了眼,连救命的声音都被压抑在喉咙里,完全发不出声来。
“咻——”一阵破空声自远处传来。
向孑晴惊恐地睁开眼。
面前的凶神还站在原地,手上也还保持着拿着大刀的姿势,可人已经完全不会动了。
他被一只羽箭洞穿了太阳穴,确确实实是洞穿了,箭的尾羽钉在了远处的树上,还沾着血迹和少量脑浆。
那尸体在远处摇晃了两下,然后轰然倒下,正倒在向孑晴面前,头上的鲜血突然便奔涌而出,溅了向孑晴一脸腥味。
她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啊——”
伴随着尖叫声的是她随之而来的呕吐感。
没有什么比一个满目模糊的血人更让人想吐了。
很多打猎的人听见声音都赶了过来,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不少世家子弟直接别过眼去,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能稳住不动,有人去叫了樊珅,有人去把向孑晴扶起来,还有人去检查尸体。
场面一片混乱。
向孑晴被一个侯爷家的二公子给扶了起来。她脸上还带着鲜血,面色却苍白无比,看人就让人心生怜惜。
樊珅很快过来了,他大致停了大家推测的事情经过,然后他看向向孑晴,看她一脸的茫然,估摸着现在是问不出什么了,便温言细语说:“爱妃受惊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后两日的春猎就呆在宫里吧。”
向孑晴呆呆点头,眼里一片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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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啊,娘娘喜欢你呢。”这是小青的声音。
冉冉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别乱说,小心给人听见了乱嚼舌头。”
“没啊。”小青的声音大了起来,“我真的这么觉得啊,娘娘对你和对我们完全不一样啊,而且她看你的时候眼神可深了,那才不是看妹妹的眼神。”
冉冉便没了声音。
向孑晴刚刚从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