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闹到丑时,吵得她每晚的子时都瞪着眼睛在听他们的闹腾中渡过,到丑时过了才又睡着,连离魂症都给治好了。
游清微还特意跑来问她:“你的离魂症好了还是晚上离魂去黄泉井了?”
她跟游清微说:“楼下有一男一女每晚都‘嗯啊哦’地叫,一个叫一个喘,还摇床,摇床就摇床,还放盆水‘啪啪啪’地拍水玩,他们每晚一直从子时前闹到丑时过半,吵得人睡不着。”
游清微笑了好久。
晚上,晓笙姐姐敲响她的房门,进门后坐在床边跟她说:“二丫,我要出国出差大概十天左右,你没办户照,我没法带上你。我跟游总商量过,这段时间你住到她那去,跟着她上下班。”
路无归没有意见,“嗯”了声。
晓笙姐姐给她收拾了洗漱用品就把她送去了隔壁游清微家,又叮嘱了她一通,就急急忙忙回屋收拾行李去了,说是明天大清早的飞机。
游清微给她解释了句:“庄晓笙负责的那项目中间出了点问题,下午开会临时决定的。”
路无归“哦”了声,没作声。
游清微的家虽然面积和她们家一样大,但是只留了一间卧室,其余两间卧室和客厅打通做成半隔断式摆上了钢琴和健身器材。
游清微家的暖气开得很足,腊月天,她就穿了件薄薄的丝质睡袍蜷着腿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捧着一本旧得发黄的书看,头都没抬地扔给她一句:“你晚上跟我睡,你困了就去休息,我向来晚睡。”
她“哦”了声,拎着洗漱袋去主卧室的洗手间洗漱后就钻进了被窝。
她一躺下就闻到留在被子上的淡淡清香,就像是刚从浴室洗得白白的出来沾在被子上的味道。
她闻着这香味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楼下又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不过因为离得远了些,那声音变得有些隐隐约约的,她听着那声音,意识半清醒半模糊朦朦胧胧的。
游清微进了卧室拐去洗手间洗漱,水声伴随着刷牙的声音将路无归半朦胧的意识拉了回去,醒了。
游清微从洗手间出来,站在床边脱了睡袍、穿着里面的那条丝质吊带睡裙掀开被子一角钻进了被窝。
游清微躺下来时,那一头如瀑的秀发洒散开来,衬着朦胧灯光下隐约光泽的香肩雪臂,像极了水墨山水画,看得路无归恍了恍神,心跳漏了几拍。她看见游清微翻身朝她看了过来,她俩躺在床上,四目相对。
一瞬间,路无归有着一种恍惚的熟悉感,就像在很久以前,她也曾这样和游清微对视过。
那卷卷翘翘的睫毛,雪白剔透精巧的鼻翼,清明透亮的眼神,都充满了熟悉感。
她听到游清微低喃一句:“还是这么呆!”就见到游清微转身伸手去关灯。
灯光下,淡淡的鳞光映闪在游清微那白得透明细腻嫩滑的肌肤上,格外显眼。那鳞光从颈后顺着背脊梁一直往下,被睡袍遮掩了。
路无归愣了下,突然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叫了声:“游清微。”
游清微的手刚触到开关,听到路无归的动静,问:“怎么了?”
路无归眨了眨眼,她又揉揉眼睛,不知道刚才见到游清微的背上有白鳞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说:“我看看你的背。”
游清微愕然问:“你看我的背做什么?”
路无归想说:“你的背上好像有跟你那变成怪物的爸爸一样的白色鳞片。”可她怕游清微会生气打她,就说:“就看看。”
游清微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转身趴在床上。
路无归凝神朝游清微的背脊凝神看去,清楚地见到有一道白色的鳞光从肌肤下渗出,那白鳞的颜色与游清微肌肤的颜色极为接近,但那鳞片的形状以及缭绕着极淡鳞片光泽使得它非常显眼。路无归伸手摸去,柔软的指腹落在游清微的背脊上,入手一片沁凉的肌肤触感,并没有鳞片的凹凸起伏感。她的手指沿着那鳞片一路往下摸去,触手皆是一片平滑。
游清微的肩膀缩了下,困惑地叫了声:“小闷呆?”
路无归说:“你别动。”她凝指,微微使力,压住游清微的脊椎骨往下摸。游清微的身子突然绷紧,有符纹的微光在游清微的背部脊椎骨上一闪而没。她略微使力,沿着脊椎骨一节一节地往下摸,一丝丝异样感从游清微的脊椎中渗出顺着她的手指传递过来。她摸到一半,就被游清微的裙子挡住了,不过从摸到的这些已经能看出游清微的情况。她收了手,钻回了被窝。
游清微长长地呼出口气,坐起来,看着像没事人一样躺回去的路无归,问:“你没个解释和说法?”
路无归说:“没事了。”她说完就见到游清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浑身都往外冒着冷气。
她看着游清微这眼神忽觉熟悉,脑海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闪过。她愣了下,仔细回想,觉得那人和面前的游清微很像,又与拿着折扇摇曳生姿的游清微重叠。她脑海里的那人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是在她家,她在柳平观的家,砖瓦屋,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坐在她的床上、浑身冒着像冰块一样的冷气用冷冷的眼神看着她。漂亮大姐姐的身子绷得紧紧,微微颤抖,她紧抓住被子的手紧过度用力指尖都泛白了,发白的嘴唇因为抿得过于用力更白了,额头上浮起了一层虚汗。她知道漂亮大姐姐中的毒是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又撞伤脊椎半身不能动弹,她这会儿正难受着,还知道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