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垚吭哧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收起了尾巴,揉了揉眼睛:“咦,敖不悔?我记得……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碰到他了,九州打完了没?”
“你干脆改名叫青丘猪吧。”白澜没好气的开口。一觉睡了一千三百多年,别人浴血打上七曜摩夷天,对他来说就是做了一个大梦的功夫,谁都比不过这混蛋体胖心宽啊。
要说见生死,也不过是一弹指的功夫,剑罡撕裂了那大汉周身灵罡,恐怖剑气将他撞上高空,再落地已经奄奄一息。
杀一人,与杀百人有何不同?
天策将军如闲庭信步,剑罡成势不灭,环绕在他身边左右扑击,剑气入体便是死。
“元魄苏醒了?”罹在看不见的黑暗地带与狩窃窃私语,满目震惊又满心欢喜。
非也,独精魄与英魄强,故而体魄雄健,鸿蒙真界肉身少有能抰其锋者,若元魄醒,必七魄齐聚,脉轮撑天托地抱守混沌,所以如今,只有剑罡未见其形,只有剑气无剑意。狩淡淡开口。
若要元魄成兵,必须三魂归体叩开脉轮之门,要说他精魄与英魄已经完全进入全盛,脉轮未苏醒,依旧是寻常。
“这家伙的路……我不敢走。”罹打了个冷战喃喃道,已经能够与幽冥戾打的你死我活,若如此都没开脉轮,那日后登天……难度可想而知。
狩怪笑一声不说话,但是依旧能看出眼中的艳羡。
脉轮虽说越早开越有利,但是越强悍的存在无一不选择在行至巅峰方开七魄凝铸元魄,虽然难,但是更强!
而敖不悔这家伙分明是走了天大的好运,他之前根本不知道!
“若只是如此,又何苦出来丢人?”敖不悔双手虚压,背后剑气纵横呼啸而出,将数千人皇死忠绞成碎肉。
呼。体内气机再度流转一个大周天,汹涌剑罡蛰伏回体内,感受附着在血液中的澎湃剑气敖不悔擦了擦额头。
御剑未免有些太难!
“好了,喝酒的喝酒,没事了。”敖不悔摆了摆手,明显有一刹那的气短。
凌顾菲脸色煞白,虽然说四门镇天卫与镇天军平日里多有征伐,但是作为养尊处优的公主,她是从来不参与这些血腥厮杀的,而且......不悔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戾气深重了,她一路行过走过看过,也没有见过像不悔这般冷漠的家伙。
“那是前世,前世我自然可以在爹娘的庇护下无忧无虑,但是今生,我才是我,是御天血魇敖不悔,是御天极道龙皇,那日娘亲带你走,便是这个意思,我敖家误你万年,不能再误你万年。”敖不悔收起了撕裂了伤口的右手,脸色因为思绪而苍白:“而且我已为人父,是我负了你,今日之后,你便是你大罗神天至高无上的公主,而我,便是大罗神天天策神将、御天龙界龙皇,你我就此别过吧,找个好人家,忘了我。”
啪!凌顾菲紧咬下唇,脸色苍白如鬼魅,那一巴掌重重落在了敖不悔的脸上,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脸颊有掌印浮现。
“你做梦,叔叔说过的,金钏一日入敖家门,一世便是你敖不悔的妻!”
敖不悔的身体抖了抖,颓然垂下的手中死死握着两枚铜钱。
“可是你也知道,敖家虽是龙族,但是敖家男子一世只有一妻,妻亡也无续弦这一说,我们......不可能。”
凌顾菲潸然泪下,也不再说话。
慢慢有白色光点从敖不悔的手心散开,那两枚铜钱竟然开始消散。
“缘尽于此么?”白涟瞳孔一缩。
“有缘无缘本就是命运的玩笑,那么纠结那个做什么?倒不如向前看,如果因为害怕就畏首不前,哪里看得到所谓明天?”白澜打了个哈欠。
“大兄,你说,这一对万年怨偶就这么擦肩而过了,这、这怎么可能?!”白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澜,就连变化成了人形的青丘垚也是一脸迷茫。
白澜挠了挠脑袋:“大抵是这样的吧,不然怎么办?我们把时光倒流让大嫂和他擦肩而过?”
莫名其妙的压抑气氛在这群不谈风月的大老爷们之间流淌。
“想当年,我和秋儿也是这么......嫁作他人妇,我便是成了大司命又有何用,逆天改命,挽的回她的心?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伤情的无非是一个无情,我们这群给脸不要脸的家伙,就不要奢望什么不负佳人不负卿了,有人愿意跟着就知足吧,这家伙,也是个倒霉家伙。”
白澜叹了一口气。
白涟叹了一口气。
罗睺叹了一口气。
蓝爵叹了一口气。
妖刀叹了一口气。
偃青叹了一口气......那只体型纤细修长的小母龙怎么就没活到这个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