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站在一边。
他对艾管家道:“管家,给陈女士加一双碗筷。”
艾管家很快就像薄瓷典雅碗筷送了过来,给陈彤一一摆放好。
陈彤却一把挪开,双手放在桌面上,她盯着杜选,道:“啊选,你现在对待妈妈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
气氛忽然紧张起来,连我,都能感受到空气中有一股胶着的味道。
而我早已受够了教训,不该在这个时候多嘴。
陈彤带着目的来,自然能将对话自已一个人进行下去。
她穿着一条贵气的旗袍,金丝镶边,灯光下隐隐泛着细碎的金光。
陈彤的年纪不小了,已经五十多岁。
她先后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鲜少有人提起,连我也只听过一两次的大哥杜鸿健。
那还是从他们吵架的言语中暴出来的。
大哥杜鸿健早年就离开了家,去到美国,跟家里好像很少联系。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家庭的长子抛弃了整个家庭关系,长期在外。
陈彤对待儿子,我隐隐觉得,她始终用错了方法。
我的母亲.....纵然我们现在都不在一起,我始终怀念着她。
我也深知,她也仍旧爱着我。
而陈彤,无法让自己的儿子们明白这一点。
这便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大的问题了。
我知道,我也没有资格说这个问题。
他们这种大家族,跟我和妈妈这类社会最底层的家庭,毕竟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只是,或许,如果她更柔情一些,也许,会比现在的状况好点吧。
每次陈彤跟杜选之间爆发了巨大的矛盾,我看到了杜选的痛苦,同时,我也可怜陈彤。
陈彤不像我,她不像我,是个寄人篱下可有可无的人。
陈彤生来富贵,她有资本,有能力,更应该有话语权。
然而,即使有些人天生拿了一些好牌,也总是打得不甚好看。
这让同为女性的我,偶尔会觉得有,是不是....可惜了一点。
命运这件事谁也说不清楚。
杜选的父亲,杜若雄,前半生是枭雄,后半生却抛弃了权利,开始一边周游世界一边泡尽了世界上的各色美女。
如果真的要查,像我这样的私生可能还有许多。
陈彤选错了丈夫。
可是谁一开始又知道自己选对了丈夫呢?
丈夫的长年出轨,儿子杜鸿健的出走,让陈彤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自己如今唯一的儿子杜选的身上。
她的脾气越来越焦躁,没有耐心,疑神疑鬼,甚至要控制自己的儿子。
但是杜选本身,绝对不是一个受人控制的人。
这次陈彤仍旧一如既往地,一上来就是剑拔弩张的状态。
我真的很想劝她,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讲话。
不过,我这样想也是有问题的,我习惯于服从,不代表别人也需要这样做。
特别是,一个母亲在自己儿子面前都快说不上话的时候。
也许,作为母亲这个角色的本身,她其实也是需要权威的吧。
越是没有,越要戴上一副强势的面具,希望对方能给自己这个面子。
陈彤没有发胖,长年的神经衰弱困扰着她,她看着很瘦,一双搭在桌面上的手,带着三枚宝石戒指。
这三枚戒指散发着瑰丽的色泽,反而衬得她的皮肤缺乏应有的弹性。
陈彤皱着眉头说道:“你不理妈妈,怎么现在连你的亲二叔都不理了?你还记得小时候他抱过你,给你带了很多玩具吗?小时候,你二叔比你爸爸都疼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
杜选有些不耐烦道:“陈女士,我不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你是说,我应该跟二叔搞好关系,还是说,让我放过挪用公款的陈德。”
陈彤的手指不断地动着,她有些着急地说道:“这不是一回事嘛!反正是自家的公司,我让你二叔把钱还回去,不就可以了吗?”
杜选道:“这绝对不是同一码事情。如果我就这样放纵他,我还能管理公司吗?要是这件事暴出去,我的名誉呢?公司的名誉呢?股价跌下来,这个损失谁来赔偿,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