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

计都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全部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口，说实话，她这辈子几乎没怎么和别人妥协过，可今天却一连好几次打破了自己的底线。

“果然和明事理的人聊天最轻松了，现在能放开我了么，长时间禁锢对这个身体的影响好像也不是怎么好吧？”

说实在的，司徒曦晨这笑嘻嘻的表情让计都更觉得屈辱。

“滚！”

计都手一挥，司徒曦晨身上的禁制就被解开。

后者坐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笑道：“这种自由的感觉真是不管尝试多少次都很让人愉悦，可惜我马上就体会不到了，不过——”

司徒曦晨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若游蚊：“等我下次出现的时候，希望你能离得远点，在此之前，可要好好替我照顾这具马上就能成为我的东西的身体啊——”

“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混账东西。”

计都冷眼看着司徒曦晨身体中意志之间的更迭，连忙把面纱戴好，然后轻盈的坐在他身边。

屋子里忽然变得沉寂了，良久，司徒曦晨嘴角微微张开，淡淡的道：“他走了？”

“嗯。”

计都点点头，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司徒曦晨抬头，看到计都居然在自己身边，虽然还是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不用过多思考也知道这次又是计都帮了自己。

他想说声“谢谢”，可现在脑子实在是乱七八糟，除了刚才的那句“他走了”以外，他现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没什么可说的。

司徒曦晨把身体蜷缩起来，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甚至有些想哭，虽然一直身为看客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可从他零散的记忆中，还是清楚的记得他好像对木罂出手了，即便动手不是自己的意愿，可连朋友都出手的他实在是太差劲了。

“张欣怎么样了？”

实在是找不到话题，他也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张欣的身上了，他也明白，自己想要让后者清醒过来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可他更恐惧的是张欣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自己杀掉。

“死不了，已经在全力医治了。”

计都也想说些安慰他的话，可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身份来说。

“对了，说些好事吧。”

司徒曦晨忽然精神一震，站起来笑道：“经过刚才的那件事以后，我对神化的理解好像加深了些，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以这个进度来看，不出一年我就能够学会二段神化了。”

他努力把自己伪装成高兴的样子，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却不得而知。

“你学会二段神化了？”

司徒曦晨说这话本是无心，可在计都耳中听来，却已经是今天遇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那种领悟的感觉还在么？”

她连忙询问，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的契机一样。

“若隐若现吧，仔细回忆的话还是可以记起来的。”

司徒曦晨想了想，忽然回忆起刚才的感受，那种感觉有些说不上来，到底算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却隔着纱……

“现在就给我想。”

计都一把将司徒曦晨按坐在地上，几乎用一种威胁的口吻道：“努力去想，直到你完全忘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