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年纪,等到明年及笄,便可定下成婚。明天,也算得上是变相的相亲,想到这幅身体还是初中生的年纪,一时间很头疼。早婚就算了,偏她还恐婚,好想找块石头把自己撞死。
“你外祖家的长辈都是很好的人,不必害怕或是紧张。”顾家是书香世家,媳妇都是读书人的女儿,个个通达事理,都不是尖酸刻薄之人。
回府之后躺在床上,成靖宁仰着头只觉头疼,上一世那被催婚的恐惧感又回来了,心里很是烦躁,也一阵莫名的恐慌。她未来那口子,真不希望他出现。想到今天遇到的沈珵,觉着还是快些把他要的东西画好,尽早丢开这块还不那么烫的山芋。
顾家世代簪缨,积年累月下来,宅子扩得极大,并不比侯府差,雕梁画栋,屋檐高挑,廊子迂回曲折,假山池子花木修得和文人一般的fēng_liú雅致,跟着顾子衿走了许久,才到傅老夫人的地方。顾子衿有三个嫡亲姐姐,两个嫡亲哥哥,外加一干庶出的兄弟姐妹,这时候人明德堂挤满了亲戚,热闹得很。
明妈妈在门口等着顾子衿母女,看到母女两个过来,拍手笑道:“五姑娘总算到了。”
“妈妈久等了。”顾子衿笑着道歉说。
“哪里哪里,快请进。”明妈妈打起帘子让她们二人先进去。成靖宁跟在顾子衿身边,依照礼节行礼问安。一圈拜下来,收了许多红包。
“今年总算把你盼来了。”傅老夫人让成靖宁到她身边去,拉着她的手说话。
成靖宁因变相相亲和婚姻之事愁眉苦脸,哪怕到亲外祖家兴致也不高,但对着和蔼的老人,也不得不收起不满的情绪,“外祖母说笑了,往年身体不太好,现在养好了来拜见您,请别见怪。”
“这身体是最要紧的,眼下总算好多了。”傅老夫人记性好,还记得成靖宁刚回来时病怏怏的样子。
老人家问话,差不多是平日里读什么书,做什么消遣。顾家不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套,是以听闻成靖宁平日读《论语》、《孟子》、史记佛经之类的,都夸她好学。她绘画的才能逐渐被人所知,尤其献给今上和皇后的两幅白鹿图被传得神乎其神,更有传说大觉寺观音殿中的壁画也是出自她的手,大夫人陈氏看成靖宁也越发的觉得满意。
成靖宁坐在傅老夫人身边,接受着顾家亲眷们目光的洗礼,只得扬起笑脸,听她们说话,回答着长辈们的问题。等差不多的时候,诸人见着殷沅徽,才让她坐到顾家表姐妹中去。比起成靖宁来,殷沅徽应对起来要如鱼得水许多。
“许久不见你,新年好呀。”顾婉琰一见成靖宁,就拉她到身边坐下。
“还成,你也是,新年好呀。”成靖宁说道,比起成家和沈家,顾家的家教严上许多,顾婉琰不能轻易出门。
好在在顾家并无意外发生,顺顺利利的用过午饭之后,歇息一阵就回了侯府,不过送她们出门的,却是顾安鸿和大夫人以及二人的次子顾弛州。
如果没有意外,顾弛州就是她将来的夫婿,比想象中的好一些,各自虽不如成永皓高大,但也不文弱,生得有几分斯文,不过脸上的线条却是硬朗,看上去是个利落之人。
进宫几次,成靖宁也学会不动声色的打量一个人,看过顾弛州之后就乖乖的站在顾子衿和成振清身后,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今天就告辞了,下回再叙。”成振清抱拳拜别大舅子一家说。
“妹弟慢走。”顾安鸿也道。
送走成家人后,回去的路上陈氏对儿子说:“人你也瞧过了,能不能成就看今年了。”永宁侯府就一个金贵的嫡女,难得的不高傲娇纵,生得好也是个有才的,便是嫁敬亲王也使得,若不是沈老夫人和顾子衿不想她嫁高门,还轮不到自家儿子。
“儿子明白。”顾弛州说道。和沈珵类似,他也是顾家长房嫡出的次子,也被顾老爷子说过类他的话,是顾家所有子弟中最有才能,前途被多人看好的一个。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又有实干才能,难免会有些心高气傲,原本对亲戚家的表妹没甚心思,也不喜这类相亲,不过见到人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小姑的女儿的确生得好。听闻擅长工笔画,也多了几分期待。
“永安二月就回来,会和你一同参加今年春帷,到时到成家寻他说说话。”顾安鸿说。
回到永宁侯府,成靖宁就焉了,趴在床上不肯起来。她承认这次的相亲对象不错,但就是喜欢不起来。可可跳上床,在她身边坐着,睁着乌溜溜的阴阳眼看着她。
“可可啊,要是能一辈子不嫁人就好了。”成靖宁翻过身来,双手举起可可,话音里带着无奈,也有几分哭腔。
白天猫眼睛里的瞳孔缩小,看起来不甚好看,可可吹着胡子,看起来更像在嘲讽。“连你也不理解我,一边儿玩儿去吧。”成靖宁把可可抱下地,不再理它。
到堂祖父那里拜过年之后,成靖宁一直恹恹的,除了请安之外不大出行云院的大门。整天不是作画就是做针线看书,连成振清都发现她不正常。问妻子女儿最近怎么了,顾子衿也说不上来。她问过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