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很快,二月消逝三月赶来,全国各地的学子齐聚京城,开始了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成永安、颜修明和顾弛州一同进场,进行为期三天的密封考试。
这期间,沈老夫人带着顾子衿以及顾府的傅老夫人和大夫人陈氏一同到大觉寺进香。知道顾弛州极有可能是自己将来那口子,所以成靖宁现在就变作一只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企图逃避着,没跟着去大觉寺,留在府里和成芙宁以及殷沅徽捣弄曲谱。
三天后,春帷结束,成永皓和颜修明被府上的下人从考场接回来,均未表现出体力衰竭或是走不动路的状况,看得出二人平日里除了刻苦用功之外,也很注重锻炼身体。
侯府上下都关心二人考得如何,但又为了不给他们压力,只得按捺住,问候了少许,一切还得等放榜之后。这期间成振清带着成永安和颜修明到顾家,和顾家长辈议论着这次科举的事,看成永安和颜修明成竹在胸的模样,想来是稳了。
成永安的亲事还没着落,是以春帷之后有门第相当的夫人陆续上门,不厌其烦的推销着自家或是亲朋好友家的闺女侄女,还有京中的官媒也帮忙牵红线,不过沈老夫人和顾子衿暂时推拒了。
因后来两位问起成永安对终身大事的看法,他并不避讳,直言心有所属,细问之下才知道他心上之人是山长的外孙女,叫姜清漪,父亲是沂州知州。
姜清漪生母早逝,父亲续娶,下头有几个弟弟妹,在家中继母苛待,生父不重视,一年中有大半时间在外祖家,人便是成永安在书院时遇到的。因成永安到齐州求学时隐瞒了身份,除了他的恩师之外,连山长也不得知,是以排除了山长家刻意接近的可能。
虽说有八不娶,尤其还是丧妇长女,不过能入成永安的眼,沈老夫人和顾子衿还是决定看一看那丫头。若真是个好的,娶进门也未尝不可。
说起来还是成永安自己孟浪,在书院一处院落外听到铮铮的琵琶声,便循声而去,就见到在庭院中弹奏的姜清漪。她生的如花似玉,柔婉中带着傲气和刚烈,初见之时,成永安便惊为天人。
姜清漪的生母出身书香世家孟家,她受外祖家的熏陶,是个颇有才华的女子,精于诗书,擅弹琵琶。因生母早逝,继母刻薄的缘故,她聪明早慧,即便是丧妇长女,在姜家的地位也不见影响。不止如此,她在十岁之时接手生母的嫁妆,五年下来打理得有声有色,私下积蓄颇丰,在书院时也会帮着管理书院事物。
两人相识之后,也只是君子之交,平日里就谈诗论书,并未做越礼之事,而姜清漪到现在也不知成永安的真是身份。
成靖宁听顾子衿说起成永安的这番奇遇,也不由啧啧称奇,自由恋爱还是蛮不错的。能被成永安这内敛又话少的人夸赞,想必姜家姑娘的确是个妙人,如果顺利的话,年底又能办喜事了。
“老大媳妇门第高,永安将来的媳妇就不那么挑,要真娶两个贵女回来,日后还不见天的斗鸡眼。”顾子衿相信成永安的眼光,书香门第家的姑娘,正合了她的意。
成靖宁原以为沈老夫人和顾子衿看不上姜清漪,现在看来是她狭隘了,永宁侯府现已是高门,门第便没那么重要,娶妻娶贤,难得的是成永安喜欢。
春帷发榜,成永安考了二甲第九,颜修明是二甲传胪。顾弛州考得最好,一甲第三,殿试后还点了探花,之后成永安和颜修明也不负众望的考中庶吉士,进入翰林院。
喜讯传来,永宁侯府和顾家皆是欢喜,尤其顾家,总算不负众望,到永宁侯府说亲底气便更足了些。成家世代从武,出了个二甲进士,还是头几名,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低调下去,是以沈老夫人和成振清都决定大办,举办谢师宴,宴请亲朋好友。
颜修明暂住在侯府,不日也即将搬出去,喜报传回齐州,颜家的族亲出发往进城赶,准备在京城置宅子。
谢师宴办在三月二十八,正好在成靖宁十四生辰那日,沈家顾家的亲戚都早早的到了,恭贺着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夫妻。
“还是你家永安有出息,不像我那几个孙儿,都不是读书的料子。”卫老夫人坐在沈老夫人身边,姑嫂两个一边埋汰自家孙儿,一边夸着对方府上的孩子有出息。
戴老夫人调笑道:“你这日子选得不好,又是谢师宴又是靖宁的生日,侯府金库那么充裕,还怕人上门来多吃你一顿?”
沈老夫人呵呵笑道:“堂嫂子说笑了,正好赶上,就凑巧一起办了。那孩子不是整生,也不必大办。”
“说起来靖宁明年就及笄了,也该许人家了。只是不知亲家选好了没?”傅夫人笑问道,因是两家早商量好的,此刻也可说到明面上了。
卫老夫人正襟危坐,侧耳倾听,只听沈老夫人道:“还没呢,还有一年,慢慢给她选,不着急的。”
“你看我家弛州如何?”傅老夫人道。
“嗳这亲事好,弛州刚中探花,顾家又是子衿的娘家,靖宁若嫁回去,这又是舅妈就是婆婆的,可不掉进蜜罐子里了?”戴老夫人拍手笑道,“我说堂弟妹,没有比这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