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月像抱孩子一样,让噜噜趴在她的肩膀上,腾出一只手来拿图纸,“谢啦,我先回去了,得让府上的绣娘把衣裳赶出来。一个月时间不知够不够。”
“许是够了。”韩子懿说。罗安宁好奇,靠在顾婉琰等人身边,看她们的衣裳样式,说:“还是靖宁手巧,只看这图纸就知很漂亮,真做出来穿上身一定更好看。”
“可不是。”韩子懿的还未完工,得耐心等一阵,沈嘉月几个要走,成芙宁便帮着送人。
罗安宁看了一圈,没找到成芙宁的名字,问道:“芙妹妹不去?”
成靖宁代成芙宁说道:“她孝期未满,就不去了。”
“好可惜,还以为能在宴会上听到她的琴音。”罗安宁摇头失望着,也随着罗馨宁站到成靖宁身边,看到她正在修改的图纸,惊讶道:“这件衣裳好漂亮!”
“还没改完呢。”成靖宁淡然,奇怪着罗安宁这一惊一乍的样子。
罗安宁越看越觉得喜欢,说:“我也好想要。”
成靖宁笑道:“这是韩姑娘的,我这边的衣裳样式没有重复的,安姐姐要什么样的尽管告诉我。”
“韩姑娘,你把这件衣裳转赠给我吧。我真的很喜欢……”罗安宁看向韩子懿的眼神,多了几分哀求。
韩子懿不做多想,大方道:“既然安妹妹喜欢,让你便是,只是要麻烦靖宁重新给我画了。”
成靖宁刚想说她设计的衣裳样式都是根据每个人的气质特点和身材来的,韩子懿貌美端庄,气质娴雅,这套衣裳不适合罗安宁,但一想到韩子懿不介意,而罗安宁又明里暗里针对她,便没开口。“没关系,既然韩姑娘都不介意,我这边也没什么。不过韩姑娘得多请我吃一顿蟹宴就是。”
“你就嘴馋。”韩子懿笑道。
罗安宁更是欣喜至极,“谢谢韩姑娘。”
成靖宁决定把嘴巴闭得牢牢的,改好了就交给罗安宁:“馨姐姐估计要等一阵。”
罗馨宁挥手笑道:“我去年已经去过了,不用穿得那么光鲜,新一季的衣裳也做好了,不用那么麻烦。”
“既然来了怎好让你白跑一趟,馨姐姐和婉琰体貌类似,我给她画了两套,她选了一套,这里还有,不如看看合不合适。”成靖宁翻出另一张画纸来,罗馨宁不是挑剔之人,看过之后立刻道谢说:“多谢你了。”
“芙宁小姐回行云院了,奴婢来支会二姑娘一声。”映秋打帘子进来说道。
罗安宁叫住映秋,说:“我跟你一块儿去芙妹妹那里,最近有一首曲子怎么也弹不顺,想请她指点一下。”
罗馨宁想过去瞧新鲜,跟着罗安宁去了凝华院,原本热闹的院子只剩成靖宁和韩子懿。“子懿姐姐过来一下,我刚才重新想了一套,我们一起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好啊。”韩子懿抱着一直缠她的噜噜到成靖宁身边来,两人一起涂写画改,进度倒还快。
确定要参加群芳宴之后,沈老夫人教导她既然去了,就不必藏拙,该大放异彩就拿出真本事来,免得被说小家子气,是以在准备穿戴上,也开始上心起来。给闺中要好的姐妹们设计完衣裳之后,最后才轮到她自己。府上的绣娘都在天?衣阁,是以画好图纸之后,将其送到那边让绣娘赶工。
一入四月,京中更加热闹。正逢牡丹盛会,京中主道的商铺街市,均在门前摆放着新开的牡丹,各类诗会宴飨层出不穷。殷沅徽参加过两次群芳宴,这时候便拉着成靖宁给她传授经验,说只是普通贵女聚会,由皇家公主操办,不会出纰漏,让她大可放心。成靖宁想着她血雨腥风的体质,仍有些惴惴不安。
在这样的担心中,到四月十五。张妈妈从天?衣阁回来,一脸自责,跪在沈老夫人跟前认错,取衣裳这简单的事情她办砸了,原因无他。从天?衣阁出来之后,回侯府的路上勇毅侯家的小侯爷在大街上跑马,弄得一条街鸡飞狗跳,结果她的马车被惊倒侧翻在地,装衣裳的盒子摔了出来,结果一群乞丐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正想上去哄抢,结果两套都弄脏了,如此一来自是不能穿了。
“是老奴不小心,还请老夫人责罚。”张妈妈磕着头请罪道。
这件事像巧合,又不像有人故意为之,勇毅侯府的小侯爷之顽劣京城众所周知,因其祖父战死边疆,其父又为先帝当刀而英年早逝,俞家嫡脉就只剩小侯爷一根独苗,便是今上也多有照看,加之俞致远虽然乖张,好斗鸡走狗,但本性不坏,所以俞家的许多事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过了,永宁侯府自是不好为一件衣裳和一家子孤儿弱母计较。
“也不是你的错,起来吧。”沈老夫人说,又对成靖宁道:“我记得去年九月你做了一套春衫,还放在府里,后天就穿那一套去吧。”
那套衣裳的确是春衫不假,但样式却要华丽复杂许多,原本也是做来玩儿的,寻常穿则太过艳丽,是以做好之后只试过一次,到现在还没上身。“会不会太华丽了些?”
“不过是穿了件好衣裳赴宴,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沈老夫人现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