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端起影青托盏,掀开盖子,喝了几口茶,又道,“从小到大,你要我做的事,我何曾拒绝过呢?真不知你为何如此见外。”
“你说我不是梓童是宇文昊,你既然那般见外,我又如何不能如此见外?”宇文昊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如今,你已是笼中之鸟,所谓与你商议,不过是给你面子,你答应是明哲保身,不答应就叫不识好歹。你向来是个明智的人,自然知道该怎麽办。”
“噗!”慕容熙见宇文昊绷起脸,说的有板有眼,忍俊不禁,刚喝到口中的茶一下子喷了出来,“你能不能不用这种语气说话?我一听就想笑。”
“这有什麽好笑?!”宇文昊气得站起身来,愤愤地道,“你已经不把我当我看,我又为何要将你当你对待?”说完,见慕容熙脸上喷了一些茶珠,便从怀中掏出方帕狠狠扔给慕容熙。
“你错了,我对你,一点也没变,还和以前一样,”慕容熙用方帕擦完脸,正色道,“以前,你名为梓童但并不是梓童,现在的梓童才是真正的梓童……”
“好了,好了,别跟我绕舌,”宇文昊没等慕容熙说完,便怒不可遏地走向帐外,身影临在帐门口消失之前,猛然转过身来,扔下一句,“我听不懂!”,便拂袖而去。以前我叫梓童,但并不是王妃,但现在的梓童才是你的王妃?哼,这不可能!
“太子殿下!现在要出兵吗?”慕容熙见宇文昊恼了,急忙走到帐门口,探著头对著宇文昊的背影喊道,“如果现在就出兵,我这就去下令!”
“你给我闭嘴!”你率军横冲直撞,从雍国远道而来,连粮草都没带,如今你那三十万军队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你想饿死他们还是想累死他们?宇文昊又好气又好笑,转过身来,大喊道,“你就老老实实在军帐里呆著!”
“曌儿,慢点吃,别噎著。”
“表妹,来,喝口水。”
“公主,少吃点,别撑著。”
宇文昊气呼呼地走进御帐,见我卷起袖子,抓著一条鸡腿正吃的津津有味,兰萱、南宫瑾、十来个侍女在一旁侍候著,个个眉开眼笑,不亦乐乎。不禁愣住,这孩子刚才还哭得个泪人般,按理,这会儿该寻死觅活了,怎麽却胃口大开地吃起来了?
宇文昊哪里知道,在他命人把慕容熙押下去,自己也随後走出御帐後,我哭著哭著,突然想起一件被我忘记已久的事来──我可是冷前辈座下第一、唯一大弟子,内力浑厚,武艺卓越,轻功一绝,有这等功夫,只要我身体恢复,还怕救不出熙儿?我哭哭啼啼的算个什麽?
如此一想,我立即止住哭声,既然是因为闹绝食才把身体弄的虚弱不堪,那就多吃东西补补不就可以了?於是,便可怜巴巴地要吃的。兰萱禁不住我撒娇,寻思著我喝完粥也有一些时辰了,便命人为我做了十几道菜端了来。
“昊哥哥,你回来啦?这只鸡腿可香呢,我好喜欢吃喔,昊哥哥要不要尝尝?”
见宇文昊推开帐门走进来,我立即晃了晃手中啃了一半的鸡腿,邀他尝尝。
“啊,不用,不用,你喜欢吃,就多吃点,只是,不要撑著才好。”
宇文昊素有洁癖,只看了一眼,便不由皱起眉头,连连挥手,随後走出帐门,以慕容熙的名誉下令,犒赏三军,令慕容熙的军队就地扎营,起灶做饭。
“曌儿,你不担心慕容熙会出事吗?”
小曌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你说她不懂事吧,她为了慕容熙绝食三天,滴水不进,你说她懂事吧,刚刚还哭的悲痛欲绝,这会儿就吃起兴头来,把什麽都忘到九霄云外了。兰萱想著,摸了摸我头,微笑著问。
“熙儿……嘛……不会有事啦……昊哥哥……心地善良……不会把熙儿怎样……呵呵。”
我边吃边断续地回答。虽不知宇文昊心地如何,但却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心爱之人。这点当然不能直说,一来,兰萱毕竟是宇文昊结发之妻,有伤她的尊严;二来,这事说来话长,一时也解释不清。
“心地善良……”
兰萱听了我的话,低下头,思绪变得悠长,心地善良,这大概是现在的宇文昊和以前的宇文昊唯一相象之处了吧。他,究竟,因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改变?
女王爷(七十四)
第二日,在明都郊外被慕容熙的雍军冲散的庆军陆续赶来,仍以南宫瑾为统帅;吃饱喝足睡醒的雍军个个精神抖擞,只待主帅慕容熙一声令下,随时准备开赴战场;明军见来了两路友军,自然也是欢欣鼓舞,士气倍增,跟著主帅龙显哲振臂高呼,气贯长空。
三军联合,号称百万,在宇文昊的统一指挥下,与宇文晑所领的抚远军及其友军郯郝右军展开了决战。宇文晑虽然英勇善战且颇得军心,但却因抚远军中到处流传著公主宇文曌回国的消息而军心焕散;郯郝右军更是恐惧全歼郯郝左军的明国平远军。
因此,这一战的结果可想而知──抚远军一多半将士不战而降,坚持顽抗者全部被歼,只有宇文晑因宇文昊考虑他是父皇长子、自己的长兄,留了他一命,将他押入囚车;而郯郝右军则遭到了郯郝左军一样的命运,从主帅到步卒无一幸存。
正在三军欢庆胜利之时,九门提督徐风派人送来八百里加急,说宇文暠、宇文景、宇文旦的军队连连发起猛攻,明都守军死伤惨重,皇城危在旦夕,请求火速救援。宇文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