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房门前,徐护卫扬声禀道:“夫人,何公子带来了。”
“让他进来吧。”武媚娘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何夏墨无可奈何,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一步一拖的,慢慢踱进门了,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带的玉饰。小模样看起来甚是无奈兼着尴尬委屈。
武媚娘看她一眼,“噗”的一下笑了起来。美女一笑,顿如鲜花怒放,让何夏墨呆了一下。迅即感到失礼唐突,便忙不迭地低下头,脸微微地红了起来。话说,何夏墨在21世纪已是三十岁,穿越到这边,才十八岁,自觉大大占了便宜,又能够再青春年少一把。但她在现代,三十岁的年纪,钟爱的就是像武媚娘一般的,脑袋一流,精明强干却又不失温柔的御姐。何况面前的这一位御姐有才有貌,有脑有身材,偏生性子也是个爱折腾的,又腹黑得要命,简直是何夏墨的心头大爱。
但是可惜啊,御姐有主了,而且还很强大,况且这个御姐还在一路向着女皇的路上狂奔,本着爱御姐不爱女王,坚持不招惹有主的花这两个首决原则,何夏墨心下对着武媚娘是只有欣赏而无爱慕,但是,美好的东西总是赏心悦目的,看美女御姐倾城一笑,杀伤力太大,也禁不住让无色心的心中怦然心动。
忐忑不安诉真相
“怎么了?有胆子利用,没胆子来请罪么?”武媚娘被她的反应逗乐了,不由开口逗弄。
何夏墨讪讪一笑,有点手足无措。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要如实相告,还是要编个理由。但她内心深处是非常不愿意骗这位一路上对自己只有恩没有算计的人,武媚娘单纯地不带算计的待她如朋友,她实在是没有瞒骗朋友的习惯。但如果如实相告,却又担心会带来不可测的后果。便含糊其词,顺着武媚娘的话头耍无赖。“是,是,是。在下多谢夫人相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夫人这一下功德无量,对国有功,造福社稷,实在是令人敬佩。”
“哦,那你说说,怎么样个功德无量,对国有功,造福社稷?我琢磨着,怎么样看都是救了你这个四处惹事生非的祸害,指不定以后为害乡里,那我可就是罪孽深重。”武媚娘也不点破,眯了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何夏墨心里一突,知是绝无蒙混过关的可能。嘴上却说,“夫人救了在下,免了在下去吃免费牢饭,替官府省了口粮,一可为天下百姓省了一份粮食,可救活多一个受难灾民;二是减轻了官府的工作量,不用为莫须有的事情浪费人力。岂不是对国有功造福社稷。”
武媚娘闻言忍俊不禁。“好了好了,你这个小无赖,平日只见你牙尖嘴得,想不到歪理一套一套,难怪徐护卫他们吃尽你苦头。”笑了一会,却神色一敛,语气变得严肃,“事到如今,你还不照实说了!”
何夏墨看她板了脸,心下有点惶然,却踌躇着该不该说实话,脸上却有了些许无奈神色。
武媚娘看她神色变换,心下猜测必是有难言之隐,却见她眼神虽然是忧虑,却并无闪烁其词,也没有眼珠乱转琢磨说谎来哄骗她。便遗退了左右,温言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既然敢于扯上我,必是对我身份有所猜测,知我一定可以帮你。现下你若是再是隐瞒,一是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二来,你的身份文书又如何解决,我救得了你一次,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数了。”
何夏墨心中一亮,对啊,虽然说了实话可能会招致不可测的后果,但是不说,自己又怎么能名正言顺地补个身份文书,如果没有这一文书,日后想要逍遥游天下,却也是不可能的了。虽说自己可以到金陵见了赵思尧后托他相帮,但终究是远水救不得近火,在回程上,自己也是要四处走走,过得一年半载后再去会合的。但文书一日未办好,一日便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想及此,何夏墨起身郑重行了个大礼,语气真挚道“在下确有难言之隐,却也不是有心隐瞒,夫人问及,自然是要和盘托出,只是有个不情之请。”
武媚娘见她似是下定决心般的郑重神色,心里也不由肃然。“你是不是要让我保守秘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拘着你,只当是朋友一场,君子之交?”
何夏墨点了点头。
“我晓得轻重,而你志在山水,我惜你为友,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你说吧。”
何夏墨得了允诺,便将萧小姐的事情,源源本本地尽数告知。只隐瞒了刘家是驿帮之主的身份。她虽然是欣赏武媚娘,但自前世的经验来看,政治家的心思,算来是最难测的,为了达成目的,任何手段,任何可利用的东西,都有可能会被利用上。如果武媚娘知晓她是驿帮之主的未婚妻,难保她不会利用这一点,与刘家做个交易。
她说的话里,九真一假,且不觉得这是对武媚娘的欺骗,便堂而皇之地当真话说了出来,武媚娘观其神色,却也没找着半点破绽。况且觉得她也没有什么必须要隐瞒的,自然是不疑有假。只是听完后喟叹,“一路行来,我只觉得你心态豁达,想法异于常人,自得洒脱态度,却不成想你经历了此番种种。”停了一下,又问道“你是打定主意日后均以男装示人,以男子身份生活?”
何夏墨毫不迟疑地点头。“这世上对女子束缚太多,若是以女子身份,除了勉强自己嫁个不知底细之人,依附他人而活,毫不得自由。这实非我所愿。这世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