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要收拾那些人之外,声名却是不要了么?”赵思尧看她那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死样子气着了,难得地怒形于色。
“声名么,有什么要紧,说不准,这反倒是好事了。”傅岩逍转了转手中的杯子,心中自我冷嘲一下,若是她声名不污,日后贝凝嫣又如何可以名正言顺又不损闺誉地与她合离再下嫁霍逐阳。只是,她要借这个做文章可以,两府想要借这个做文章?也不称称自家的斤两!他们还以为现在的贝府与以前的贝府一样么?
赵思尧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由得息了怒气,笑了笑,“你想好了?”
傅岩逍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何止。我找来了一个人,他与何家的一个小丫环自幼订了婚约,眼看着这丫环长成了,契约期满就要离府归家成亲,何宝山酒后强占了人家的身子,第二日这丫环便投井了,还把上门来闹的丫环家人狠打了顿扔出府,听说,回去没多久也伤重不治去了。”
赵思尧眼珠一转,“你是怎么安排的?”
傅岩逍微微一笑,“我新收的护卫,喏,就是仇岩,你家护卫也打不过的那大个,精易容,又恰好有一种可以让人假死数日的药。”
“你想要让他寻机挑衅何宝山,然后假死?”赵思尧眉头皱了下,“何宝山身边也是有人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如何近得了身让他亲自动手?而且需得在众目睽睽下公然行凶。”
“这个嘛,赵大头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得出来的。只不过这个需要时间来布置,才能做得滴水不漏,这事了结,那人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回乡,而不需假死远走。”
“明明有可以更快更简单的法子任你选择,偏生要搞得这么复杂的。”赵思尧摇了摇头,不太赞同地道“按你这般软的行事,果真是要把两府当乐子啊?前面两次的教训还不够么,两次那小女孩都出事。”
傅岩逍垂下眼,忽又抬起头来笑嘻嘻地,“若是一下子玩残了,以后就没意思了,会有人不高兴的。”
赵思尧以为她是指贝家小姐不忍心对自家亲人下狠手,也只是叹息着不再提这话题。只傅岩逍暗暗咬牙,霍逐阳,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希望你真有那么好值得她将心相托,若是你有负于她,或是没有保住她们的手段,我绝不会,绝不会把她们让回给你的。
傅岩逍掌灯时分才回府,随手将解下的外袍交给侍候在边上的丫环,揉了揉眉心,“凝嫣在哪?”
“在小小姐那里,小小姐用过晚膳后有些不适,小姐在那边陪着。”丫环恭敬回道。
“妍儿怎么了?”傅岩逍边问边拿过刚脱下的外袍,准备过去看看。
“只是有些发热,现下已是睡着了,只小姐不放心,说是要再守一会。”
傅岩逍闻言停了动作,端起送过来的茶盏,一口喝光盏中茶水,漫应了声,这几日累得有些乏了,方才与赵思尧喝了几杯当是提前辞行,这下酒意上来几分,也是困了,草草梳洗就早早安歇了。
半睡半醒间,听得似乎是贝凝嫣在低声和谁说着话。
“姑爷还没有回?”
“掌灯时分就回来了,本来要过去看小小姐,只听说小小姐已经睡了,才没去。现在已经歇下了。”
“这么早就歇下了?”贝凝嫣像是疑惑地说了这么一句,不待丫环回答又道,“你也下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侍候了。”
待贝凝转入房中,脱下外衣正蹑手蹑脚上床时,傅岩逍嘟哝着问了句“妍儿怎么样了?”
“没事了。”贝凝嫣说着已是躺下重又拉起锦被将两人盖好,“只是日里吹了风有些发热,义父替她看过了,喝了药睡一觉醒来就能好。”说话间向傅岩逍靠近了几分,“我吵醒你了么?”
傅岩逍摇摇头,随即想到她看不到,“我也只是阖了会眼,没睡沉。”
靠得近了,说话间贝凝嫣闻到酒气,“喝多了么?”口中问着,纤纤手指已是按在傅岩逍太阳穴上,“头痛是不是?你也是刚好利索没多久,要顾惜着点身体,喝酒伤身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岩逍微微笑了下,心里觉出甜蜜来,闭着眼享受了一会美女的伺候,将手轻轻覆在贝凝嫣手上,声音略有些低哑,“凝嫣,过得几日,等商队准备好了,我便要往北方走一趟,没有三五个月怕是回不来。”
“你要亲自去?”贝凝嫣停了下来,半晌才道,“三月十七是妍儿的三岁生辰,替妍儿过了生辰再动身可好?”
“好,明日挑个日子,等妍儿办过生辰再启程。”傅岩逍应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揉了,歇了吧。”
“岩逍,趁着给妍儿过生辰,你给她取个名吧,再这样用着贝姓也是不好。还有,日后也不能再让他们姑爷小姐地喊了,我们既是成了亲,早应该要改称夫人了。”
“凝嫣,其实这没关系的。”傅岩逍心下有些发软,贝凝嫣的心思她自是知晓,不外是因着要替她这个冒牌夫君正名,免去那些个对她这个赘婿的流言,改了这姓,换了称呼,便是宣告她贝凝嫣下嫁傅岩逍,从此后,贝府的当家主子就是傅岩逍而不是贝凝嫣。
各有算计暗较量
三月十七,妍儿的三岁生辰,傅岩逍替她重新取了名,傅斯妍,她对贝凝嫣的解释是,斯,宝石也,也暗含斯文有礼,既是这女儿如宝石般珍贵,而又切合了“妍”的原义,望她长成后能够斯文识礼,聪慧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