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欢喜的伎俩而已,又有哪个人会全心地纯粹只是钻研交流这些,所谈的不过是哪个客人喜欢哪一派的指法喜欢哪一首曲子哪一幅墨宝,说白了,也只是钻研客人心思罢了。
傅岩逍见这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谈得不亦乐乎,完全忘记傻站在旁边的她和妍儿。她还好些,只是苦笑一声,静立一旁发呆,妍儿等了一会,见漂亮阿姨和娘亲都没空理她,嘟着嘴扯了扯贝凝嫣衣角,贝凝嫣只是摸了下的头,嘴上哄道,“妍儿,乖。”她不乐意地用手指绕着头发,闷闷不乐的。傅岩逍见她这般模样,向她招了招手,挤眉弄眼地让她过来。
第二日,贝凝嫣起来后便让人收拾了琴房,焚了香,又吩咐厨房准备些精致的点心送过来,府里人都在奇怪自家夫人这一架势像是要招待哪一家的夫人或者小姐,但也从来没听说过夫人和哪家的女眷来往啊。等到织艳姑娘被一顶软轿送入贝府,府里顿时翻了天,都纷纷猜测说这夫人是不是要张罗着给傅岩逍纳妾了。
傅岩逍这几日都忙着安排要启程的事情,每每要到掌灯时分才能回府,今日照例是回来了到笃思楼看看,一进笃思楼,只见奶娘哄着闹别扭的妍儿,妍儿一脸不乐意,见她踏入厅中,飞扑入她怀里,闷闷地说,“阿爹,娘坏,都不理妍儿了。”
傅岩逍捏捏她的小脸,叹口气道,“娘又在和漂亮阿姨切磋琴艺了?”
奶娘早就忍不住笑抢着应了,“可不是,夫人和织艳姑娘正在里头说谱曲的事儿呢,连饭都没出来用,夫人只说后天就要动身了,非得赶在这两日把新曲谱出来给织艳姑娘才行。”
傅岩逍无奈地笑笑,她才是最后悔让她们认识的那个人呢!现在可好了,回家里,家里头这个美人亲近不得,连句话都说不上了。再要去贪欢阁里找织艳聊天逗趣,但是花魁这几日耍大牌不接客,每日里一大早就来到贝府,外边都说是傅岩逍艳福不浅,得了花魁的心,而且自家娘子又是大度接纳。全是乱说的!现在只有她和妍儿父女俩同病相怜,互相陪伴了。
抱着妍儿进去琴房,见两只美人全然没有反应地头碰头专注地商量着这里要如何那里要如何的,她清咳了几声,话里满是无奈地说,“凝嫣,织艳,你们也应该歇会了。”
两人一起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一大一小,织艳饶是有趣地看看傅岩逍,又转脸过来轻叹着对贝凝嫣道,“夫人真是有福了,看,咱们傅公子不满我占用她家娇妻太多时间,要过来抢人了。”
贝凝嫣只是含笑不答,瞥见妍儿满脸不快地窝在傅岩逍怀里,眼神里满是哀怨的小样,立刻就勾起了她作为慈母的内疚,起身走近这父女俩,先是软语哄了妍儿几句,把她抱过来亲了下,稍稍安抚好女儿后,才抬头问一直含笑看着她们母女互动的傅岩逍,“今天也弄得这么晚才回来么?用过膳了?”
妍儿急急地插话,小脸仍是臭臭的,“阿爹刚回来,娘你都不陪我们吃饭了!”
贝凝嫣只歉意地向自家女儿认错道歉,“是,是娘不对,娘这就陪你们吃饭好不好?”
“好耶!漂亮阿姨也一起陪妍儿哦!”
贝凝嫣这才想起曲谱还没写完,满怀歉意地转向织艳。
织艳装出一副抖鸡皮疙瘩的样子,“行了行了,我也得把你还给他们父女俩了,否则这一大一小还不跟我拼命啊!”
织艳在三人力邀下,在贝府用过晚膳才离开。席间提到曲谱一事,傅岩逍忽然道,“这样吧,不如织艳姑娘今晚便宿在这里,与凝嫣一起谱完这曲子如何?”
织艳满脸为难地道,“这可不行呢,方才楼里的妈妈派人来传话了,说是今晚要给一个来头颇大的客人献舞。”
贝凝嫣心里“咯噔”一下,像是现在才想起来织艳的职业,一时又是为难又是怜悯心发作。求救般将视线投向傅岩逍。傅岩逍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是心疼着织艳这般身不由己,又是爱惜织艳的才识,想是要帮她一把。只是她也摸不准织艳的心思,贸然提出的话恐怕会伤了人家的心。她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要给织艳赎身,只是被断然拒绝了,她大概也是猜得出来一些,与其将自身的命运牵在一个不知能将这情份维持多久的人身上,还不如靠着自己来得可靠。踌躇了下,终是抵不住贝凝嫣哀求的眼神,正准备硬着头皮要和织艳提这事。织艳倒是先开口了,“你们不用觉得我可怜,想着要替我赎身,我倒是觉得呢,靠着自己养活自己,也是一件幸事。”
贝凝嫣含怨地瞟了傅岩逍一眼,似是怪责她没及时说出来,反而让人先一步拒绝了。
待送走了织艳,贝凝嫣还是念念不忘这事,又抓住傅岩逍商议这事。傅岩逍苦笑一声,“且不说我出面替她赎身,这个包妓纳妾的事情就坐实了,那两府里的人又能寻着名头来闹,于你的声名也是不好的。况且织艳根本不愿意依附别人而活,她是不会同意这事的。”
贝凝嫣知她说的是实情,但还是闷闷不乐的。“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么?”过了一会,贝凝嫣脸上露出喜色,“不如我们买下贪欢阁吧,让织艳来打理,如何?”
傅岩逍想了一下,这倒是可以的,但是,也不能用贝府的名义去买,否则传扬出去,人家是要说她傅岩逍为了一个花魁挥金如土,拿着自己老婆的家财去fēng_liú快活了,这于她是无所谓,但是她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