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他的。
皇帝张开怀抱,轻轻道:“过来。”
南姒挪步至他跟前。
挨得这般近,他看见她如扇长睫微微颤动,琼鼻纤巧精致,恰到好处的翘弧度,仿佛她傲气的心思,不多不少,刚到火候。
皇帝弯臂揽她入怀,一手贴在细腰处,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
他亲她的额头,低低呢喃:“朕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
她贴在他硬朗的胸膛上,道:“ 不,您从未这样抱过微臣。”
皇帝一怔。
是了,从前在相府,鱼水之欢,他将她当成他人,一个发泄的工具。
除了强势的占有与霸蛮的侵入,他不曾给过她任何关怀和体贴。
皇帝顺着她的眉眼往下亲,“以后会时时刻刻这样抱着你。”
他想,或许他们该有个崭新的开始。
他将她悬空腾起,“抱紧朕。”
她听话地勾住他。
那双细腿缠在腰间,令人血脉泵张。
皇帝激烈地吻她,伸手就要拉扯她的官袍。
殿内摆设七歪八倒,他们背靠巨大的八宝水晶镜。冰凉的镜子映出两具纠缠身躯,他抬头,望见镜里自己的样子。
痴迷陶醉,如兽般渴望着眼前的娇人儿。
他一贯保持着少时多年的隐忍姿态,即使如今身为帝王,也从不轻易表露喜怒。
他担心自己一旦露出端倪,便再无翻身之日。
可现在,他看着自己这个模样,却半点想要遮掩的心思都没有。
他愿意在她面前露出端倪。
皇帝收回视线,全神贯注地俯身爱抚。
待湿透了,他才咬着她道:“给朕,做朕的妃子,让朕日日疼爱你。”
她并未应话。
一双小手挡住他的攻势。
她仰头道:“殿下,您要微臣的身子,微臣给,但如果您为了得到微臣的身子而要禁锢微臣,恕难从命。”
说完,她起身整理衣袍,情动的晕红已然褪去。
瞬息间,她又成了那个高冷自傲的苏承欢。
皇帝捞住她,“为什么,留在朕身边不好吗?”
她缓缓推开他的手,正色道:“因为微臣想要皇上将微臣视作一国丞相看待,而非一个后宫女人。”
皇帝愣住,蓦地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喊道:“苏承欢,你就不怕朕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吗!”
南姒回过身来,她拢袖合起,行朝见大礼。
“微臣告退。”
晦暗的光里,他看见她的脸上扬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笑他曾见过。
运筹帷幄的苏相,从不会给任何人反击的机会。
她不怕他。
如今众臣皆在她的掌握之中,他亲手养出了一匹豺狼。
皇帝紧掐手心,视野内她的身影越拉越长,最后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宫殿,只剩他一人呆呆伫立。
寂寥落寞迎面涌来。
皇帝低下高贵的头颅,忽地想。
如果刚才问的是让她给心,她会怎么回答?
——
丁未月癸亥日,宜入宅出行。
晋国的使团,即将抵达京城,城门口聚集了围观的人群,使团进城将经之处,道路两旁堵塞,酒楼倚窗之位万金可销。
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响彻六国。没人不想一览芳容。
燕王奉旨前去百里之外的驿站迎接公主。
同行几日,尚未能够窥得公主容颜。燕王气馁地想,他倒要瞧瞧,这个所谓的第一美人,到底能美成什么样。
他想,要是他迎回去个丑八怪,那可就太对不起他下的那些赌注了。
京城有人开局,赌天下第一美人晋国公主是否能够十步迷一人,倾国又倾城。
帷幔八帘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