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连与五娘交接了三四日的账本,待五娘离了绍兴之后。
佘笙便觉得笙园真是空荡得很。
往年里天气渐暖时分小兰会在庭院之中练剑,小梨会绣些花,而佘锦则是写着诗词歌赋还喜欢让她赞赏一番。
五娘许会来此与她谈论茶坊之事。
如今行在园子里头独余下佘笙一人,另有一黑猫。
她的院子之中花甚少,多的是绿树,惊蛰过后这原本冬日里落了叶子的树也渐发了嫩芽。
午间休憩之事,佘笙坐在廊檐下的竹椅之上,伸手捋着黑猫之发,抬头望着风云变幻。
好似以往在苏府之中她便是如此,年岁大些后不念书之时她便是如此无聊,只得坐在院子里晒着暖阳望着云彩罢了。
她这才胆子极大得去了晴丹处听曲儿。
也会与顾延说了那句玩笑之言。
那时觉得日后会无趣。
可自被赶出苏府之后她便注定日后都是操劳命了,徒有一会儿忙里偷闲的功夫。
顾延这几日见着佘笙自白昼忙到黑夜的,怕来寻她会惹得她更加烦忧,也一直不来。
今儿个听到顾萦儿来禀佘笙在收拾行装他才过来。
入了院子门便见她嘴角含着淡笑望着天上,见了便让人觉着移不开眼来。
“何事如此开怀?”
“四日不曾见你,怎得又来了?”佘笙放走了猫,自竹椅上起身敛笑问着。
☆、第一百三十四章 涨茶税
顾延轻声言笑道:“连几日未见我都知晓得如此灵清?”
佘笙听着顾延之话,眸底掠过讶色。
她怎得会连几日不见他都算着呢?
顾延见着里头银铃儿理着衣物,便问道:“你要何处去?”
“茶庄里去,茶叶快要开采了,张大人又将佘家本家的产业判给了我,我自是不能辜负他等的一番好意。”佘笙也不瞒着顾延。
顾延略有些皱眉言着:“我呢?”
“恩?”佘笙不明白他之意思。
“主人家不在,让我客居在笙园之中也不怕我把你院子里的东西给搬完了去。”
佘笙淡扫着长睫言道:“会多寻些侍卫来看管着屋子的,且我亦能信过你。”
顾延想着或许她那日里应下自己可留在笙园之中,怕是便是存了这份心思。
“顾府那头好似已修缮好了,我便回顾府去了。”顾延道着,哪里与她的茶庄所在较近些。
佘笙言着:“我听闻苏老夫人病重在顾家旁边置办了一处宅子,你若是过去难免要被人说些闲言碎语,近几日里城中你与苏珍珠之事传得越发厉害了些。”
顾延看着她道着:“这不是正如了你的意愿?”
佘笙清冷地说道:“那便恭喜顾相爷了。”
“有何可恭喜的?佘笙啊佘笙,你真真是忒糊涂!”梅顾氏快步自院门之外而入。
佘笙有些不喜,但想想门房也识得梅夫人,若是她来寻顾延的自是不敢相拦。
“姑父,姑姑。”顾延喊着。
佘笙见着梅顾氏身后之人,也连连福身行礼道:“见过梅大人,梅夫人。”
梅知府轻点了头。
佘笙觉着有些纳闷,梅顾氏来寻自己还可说,可梅大人来此难不成是杭州茶坊处出了些事情?
“梅大人快请里边上座,此次而来是否是我手底下那帮蠢材在杭州惹了是非?”佘笙问着。
梅知府还未回,梅顾氏就未有好气地言着:“你那手底下之人精明的很,倒是本夫人瞧着你方是蠢材。”
“姑姑。”顾延忙护着佘笙喊道。
佘笙倒是不恼地说着:“我又行了何事?竟让梅夫人如此火大,待会儿我便传信给杭州管事的让其挑些上好的消火之茶给您去。”
“怎得在梅知府面前就待本夫人如此恭敬了?”梅顾氏见着佘笙说道。
梅知府连劝慰着说道:“夫人你脾气这般冲作何?也并非闺阁之中不懂世事的小女子。”
今儿个他可还有事要央托着佘笙呢!
“怎得嫌弃我气躁?那你休妻便是。”梅顾氏怒气极大地言着。
梅知府低着头,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提及休妻之事,“为夫可无这个意思。”
佘笙以往从未知晓这梅知府还是个如此惧内的。
不过也是,依照梅顾氏这家世哪里会惧怕梅家休妻,怕是梅知府今儿个休了妻,明儿个这官便要换旁人做了。
“姑姑怎得如此大火?”顾延问着。
梅顾氏这才气消了些言道:“在顾府闺阁之中也好,嫁到梅府之中也好,我这张脸从未有前日这般羞过,那礼部尚书的夫人来让我给个公道。”
“公道,什么公道?”顾延纳闷着言道。
梅顾氏没好气地言着:“江南之中你与苏珍珠之事传言颇深,都言你二人是郎情妾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