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两个时辰后再次离开,胖掌柜给他收拾了几只酒壶:“今儿的钱还没收呢吧?”
待七公子伏在桌上呼吸均匀了,胖掌柜一拍脑门!
“哎呀!差点儿忘记收钱了!”
次日,见七公子无知无觉,胖掌柜安下心。
奇怪的是,这一日里,七公子反倒离开得更加频繁了。
胖掌柜简直怀疑是不是那几个没脸没皮的伙计给他下了泻药!
他眯缝起细细的眼睛,紧紧盯住七公子的桌子,七公子人不在的时候,他就替他守着那些金豆子,夜里也不回房睡觉了。
在胖掌柜的用心照看下,七八天功夫,那碗金豆竟只剩下三粒。
胖掌柜心虚不已——昨儿还剩将近十粒呢,会不会太明显了……
七公子醒来时,看见三粒金豆,揉了揉眼,怔了半刻钟。
胖掌柜的心也悬了半刻钟。
终于,七公子点了点眉心:“嗯……三天吗?也不差这三天了。”
说罢,一拍桌面,那三粒金豆高高弹起。
他轻轻弹了三下,金豆一溜儿射向胖掌柜藏金豆的罐子。
叮、叮、叮。
他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慢悠悠走到门口,用手搭了篷,望向乌癸山。
“辛无涯,我已给了你一个月,很公平了。”
他上了乌癸山。
到了花坞外头。
公子荒从树上跃下,“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要被这个清小姐烦死了。”
“嗯,”他问,“有没有人来过?”
“没有。”公子荒不悦地皱起眉头,“无聊,没劲。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杀公子正?”
“再等一等。”
“哦。那我走了。”
“嗯。”
他敲了敲那扇爬满乌癸子的木门。
清小姐拉开门,见是他,目露欣喜。
她神神秘秘从门缝里挤出来,小心地回身关好门,拉着少歌走出几步。
“她和辛大公子很好,他们现在很幸福,你出现的话,她会很为难的。”
“是吗。”少歌似笑非笑。
“大公子的身体已经养好了,她也记起了当初的事情。你和她的事,大公子并不介意。能不能请你不要打扰他们了?你可以住程里正那里,这边我看着,有什么事我会过去找你的!”
林少歌完全不接她的话,只笑道:“你时常找我手下的人说话?”
清小姐急急摆着手:“我只是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并没有和他说过别的话,我和他,没有怎么说话的。他还那么小……”
“那他一定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少歌弯起眼睛,“你可以试试再拦我一次,或者,再对我说个谎看看——看我会不会杀了你。”
说罢,他越过发愣的清小姐,推门而入。
挽月倚着花架子,坐在一张藤椅上。
“怎么才来?”她目光含笑,柔柔软软地抱怨道。
少歌疾步上前,轻轻搀起她,“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力气,不过没大碍了。你怎么才来?”
他说:“我怕辛无涯说我胜之不武,于是给他一个月——当初在青明山,我便是用了一个月偷走你的心。”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伸手抚上她的脸。
挽月疑惑地偏了头:“你不在的日子,虽然是度日如年,但怎么样算,你离开也不足一个月?”
少歌咳了咳,“嗯……我不爱计数,于是放了三十粒金豆子,让那客栈掌柜每天取走一粒……大约是伙计偷了一些。”
挽月噗嗤一笑,“等我身体好了,定要下山替你讨回公道。”
“嗯,我也会替你讨回公道的。”他望着她,眼神在她脸上轻轻摇晃,像是要将她一点一点看仔细了。
挽月扁了嘴:“还多亏了这次受伤,否则不知你要将我冷到什么时候。林少歌,我是不是心太软了,被你这样欺负了,还巴巴的坐在这里等你。”
“是我不好。”他小心地捧起她的双手,“是我不好。”
“你就不问问我,和辛无涯待了这些日子,究竟要不要和他重修旧好?”
他笑了笑,用宠溺的眼神望定她。
挽月郁闷道:“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还要那样……”
“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嗯……”他扬声道:“判官,你可听够了?”
花坞新来的那个扫地老仆立起身子。可不正是判官?
判官嘿嘿一笑:“我出去盯着。”
“嗯。”
挽月噗嗤一笑:“难怪好几次辛无涯敲我门,都叫他给赶了回去。我一直以为是清小姐交待的。”
少歌笑而不语。
“清小姐不是很喜欢他吗?怎么见到人,也不大爱搭理的样子。辛无涯并没有变得很丑啊?”说罢,挽月惊了惊,自己是不是睡傻了,怎么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