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关了门,挽月急急拉住少歌。
“怎么样?今天是不是看到好戏了?那个孙玉珩长什么样?”
少歌摇头暗笑:“和一个黄衣女子拉拉扯扯地闯进来,像是喝了些酒,说是要退亲,被方涛胖揍一顿扔出去了。”
“长得好看吗?”
少歌挑眉:“竹片一样,有什么好不好看的。”
挽月长长一叹:“我现在倒也不觉得这个方涛是坏人。你看,他没了夫人也不续弦,一个人把女儿带大,养得跟个假小子似的,身边也不见有什么得力的人教导,可见这方涛身旁也是没有女人的。
那个孙玉珩只是个教书先生的儿子,就算是考上了举人,也是大大地高攀了方小姐,这方涛既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就不是那种利用子女的亲事谋取利益的人。
而今天,这孙玉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嚣着退亲,把方涛的脸都扔到地上踩了,他也只是亲自揍他一顿扔出去。真不像是个坏人啊……”
“方小姐和你说什么了?”少歌饶有兴致。
“说她和孙玉珩两个相识十年的故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这么被弄散了好可惜。为什么男人都那么蠢,白文秀那种女人,我用眼角一瞟都知道她没安好心!”挽月气哼哼地抱怨。
少歌无奈:“小二,方小姐不也没看出来吗?如何就是男人蠢?这一杆子可是把天下男人都打死了。”
“哎呀!”挽月打了打嘴巴,“说错话了,该罚。”
“嗯,”他欺身上前,俯在她耳畔,“该罚。”
挽月眼前一花,整个人已被他横抱起来,大步向床榻走去。
她拉住他的衣襟,羞道:“那个……判官会听壁角……”
话音未落,窗户边上传来抗议声:“哪里敢听世子的?”
林少歌深深吸气,脸黑成了锅底。
……
……
五日之后,各路人马齐聚渭城,方涛和张岳一见如故,日日在彻夜相谈之后抵足而眠。
而识破了白文秀真面目的方音,简直已把挽月当成了人生导师,冒着林少歌的眼刀,将挽月拉到她的闺房中,关上门就能嘀咕一整天。
生活风平浪静得仿佛这里不是在造反。
方音自小巾帼不让须眉,做学问从来不输人,足见脑子是好使的,只是从小没有接触过女子,不懂得那些阴损手段才会被白文秀给坑了。在挽月手把手教导下,数日功夫,脱胎换骨变成个空谷幽兰般的秀丽佳人。
“你看,你不是不爱打扮,不是不懂美,只是之前打扮得不美。”挽月摸着下巴,老神在在。
方音一屁股坐回桌旁,两个手托了腮:“那又能怎么样,都闹成这样了。”
挽月道:“如今他虽然知道那白文秀在你们中间捣鬼,问题是在他心目中,那白文秀还是一朵白生生小莲花的形象,而你要么是个糙汉子、要么是个……”脸一沉,“你以为女子只要漂亮就能得到男子的心吗?你以为聪明善良却不好看的女子就不能获得真爱吗?我告诉你——基本上就是这样的。”
方音瞠目结舌。
窗外的判官瞠目结舌。
窗外的林少歌瞠目结舌。
“那……怎么办?”方音喃喃道。
“当然是叫他看看你现在有多好看啊!”挽月出谋划策,“你就这样——弄点辣椒水沾沾眼睛,到他身边,也别说话,静静地坐一会,想哭就强忍着,掉点眼泪没事,千万不要哭出声儿来。为什么要你弄辣椒水,那是因为这样你眼睛会痛,没办法盯着他看——我怕你一见到他,就盯着不放,这样我好不容易给你设计的形象就全毁了。你别看他,他如果没看你,你就一直坐那儿,一直坐到他看你了,让他看半刻钟,然后不要耽搁,慢慢站起来幽幽地叹一声,就往外走。我敢打保票,他爬也会爬下床来拉住你的。”挽月怕她不信,信誓旦旦道,“你看我夫君被我治得多服帖!”
窗外的判官同情地看了看林少歌。
窗外的少歌沉默片刻:“你回一趟阿克吾,把阎王令带来——现在就去。”晚上一定叫她知道,是谁把谁治服帖了!
方音迟疑道:“那我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
打发了方音,挽月甩着手回到厢房。
少歌已等候多时。
他将她捉到腿上囚了,一双大手探进衣襟,不顾她连声抗议,时而登上山峰流连忘返,时而潜入深渊探幽索胜。
二人相识以来,闺中之事向来中规中矩,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撩拨?不多时,眼角水光潋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迭声向他求饶。
“服帖了没有?”他咬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问。
“服……啊!林少歌你……偷听人家说话!”
他微微一僵,手上加重了力气。
“青天白日的,你……”挽月拨不动他的手。
“嗯,”少歌正色道,“所以我没做别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