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楚润娘生气。
柳元卿怕将楚润娘气着。
眼珠子一转,柳元卿计上心来,拉着楚润娘道:
“姨母,与其生气,不如咱们想个办法,让她们难受才是真的。生气气得是自己的身子。让他们难受,折腾的是他们,最好将他们折腾死,咱们既出了气,又舒了心,多好。”
楚润娘点头道:
“元卿说得对,你等着,姨母这就与皇上说,今天晚上,就让他俩个去皇陵,别等明天了。”
柳元卿摇头,说道:
“姨母这话可就说错了,若姨母果然下旨,倒是随了他们的意了。”
楚润娘不解,问道:
“此话怎讲?”
柳元卿冷哼着说道:
“姨母想想,这两个人现在倒是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王霞衣今天敢来挑衅我,也是打了这样的主意,反正明天,他们就去皇陵,到时天高皇帝远,元卿名声坏了。难不成姨母还能派人去皇陵磋磨她?”
楚润娘一听,焕然大悟地点头道:
“元卿说得对,姨母差点儿就上了他们的圈套了,那元卿有什么好法子?”
柳元卿冷笑。
他俩个不是感情好吗?
当人儿媳妇,就要有当人儿媳妇的自觉。
她的婆婆还在宫里禁足,她怎么好跟着夫君行周公之礼?
柳元卿在楚润娘耳边,低低地声音,将自己的打算说了。
楚润娘听了之后,不觉又是深看了柳元卿一眼。
这孩子,这孩子……
每次柳元卿想整治人,都能让楚润娘对柳元卿重新认识一次。
柳元卿整治人,这是专门戳人命门子。
楚润娘按着柳元卿说的,让程旷去大皇子府宣皇后懿旨,即刻将王霞衣带进宫里,上萧贵妃跟前侍候,对婆婆行孝。
萧贵妃考虑事情,可不会像大皇子一样。
现在闹成这样,萧贵妃肯定是气满肚子,却又出不去。
现在,柳元卿就大发善心,帮萧贵妃一把。
看王霞衣还有什么办法,将萧贵妃也给收服了,她才真的佩服王霞衣呢。
柳元卿就是柳元卿,有人让她难受了,她不闹,不去找皇上、皇后哭诉。
她打入宫,从小到大所做的,都是谁让她难受,她就一定要让那个人更难受。
这次也一样。
本来在大皇子府,柳元卿就要让王霞衣好看。
不过现在进了宫,那她就只好改变策略。
柳元卿没让楚润娘将大皇子、王霞衣喊到跟前来训斥。
而她刚刚出的主意,简直比将这两人,尤其是王霞衣喊进宫里训斥,要难受得多了。
而且,这事可不就只今天一天,王霞衣在西兴宫里。
柳元卿嘲讽地笑了。
让她难受的人,还没一个能得意的笑过第二天的。
她倒要瞧瞧王霞衣能笑到什么时候。
而黎丰舒听说之后,并没有出言制止。
王霞衣本来小算盘打得劈啪响,以为婚礼之后,她会随着大皇子去皇陵。
虽然说完离了京城,又是被监视居住。
但,却也是山高皇帝远,跟前没有公婆侍候着。
再说她是新人,那俩个侧妃早就没有新鲜感了,只要她收服了大皇子,她的日子应该非常的舒心。
本来是这样的。
但经她这一作,她一直以为的草包柳元卿,给她来了个釜底抽薪。
王霞衣一接到楚润娘下的懿旨,便就知道自己完了。
她期期艾艾地瞅着大皇子,说道:
“大殿下,不是妾不想去给贵妃娘娘行孝,只是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不应该是明天早上才进宫吗?更何况,若是妾今天进了宫里,那明日又拿什么元帕去王家?”
大皇子觉得王霞衣说得在理,对程旷说道:
“程公公,可否……”
程旷不等大皇子说完,笑着躬身说道:
“老奴头来时,皇后娘娘说百善孝为先,贵妃娘娘在宫里被禁足,难道大皇子有心情与大皇子妃风花雪月?夫妻是一辈子的事,也不急在一时。王家百年世家,这个一定能理解。大皇子妃先与老奴进宫,大皇子要是有意见,大可以进宫去与皇上说。”
王霞衣一听,知道是不得不入宫了。于是说道:
“劳公公通融,我收拾下东西。”
顺水人情,程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点还是挺会做的,笑道:
“大皇子妃快些,宫里什么都有,大皇子妃别让老奴为难。”
王霞衣将大皇子拉进了新房里,盈盈冲着大皇子行礼道:
“大殿下,妾入宫是皇后的懿旨。现在皇上正在生大殿下的气,大殿下千万别为了妾,入宫去求皇上。妾身为媳妇,侍候婆婆是应该的。明儿咱们去了皇陵,妾再侍候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