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仍是以不紧不怕地腔调说道:
“晚了,虽然我一直关在这里。但老奴瞧着,天邑长公主不是个笨的,只怕现大已经番出来了吧?”
“郡王爷与其现在着急去看结果。”
周嬷嬷抬眼,瞅着嘴唇已经发黑的楚郡王,微不可见地笑了,又说道:
“不若郡王爷坐下来,慢慢地想一想,该怎么办才好。”
楚郡王坐到了地上。
现在天已经黑了,他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宫。
而且他的母亲现在仍在禁足中。
周嬷嬷的茶汤已经煮好。
分了五碗。
她自己慢慢地,一碗一碗地喝着。
每日她能喝到第三碗。
但她今天端了第一碗,才喝了几口,碗便就掉到了地上。
滚开的水洒到身上,她也不觉得疼。
周嬷嬷抬起了淡重的眼皮子。
楚郡王比她年轻,呼吸比她要快。
所以中毒要比周嬷嬷重。
“楚郡王,还能动吗?”
周嬷嬷笑得十分的开心。
而惊觉过来的楚郡王,已经是连话都说不了了。
“茶水里有此许解毒丸,是我自己偷偷留下的。所以,我要比楚郡王能撑。”
周嬷嬷哈哈地笑出声来。
由于楚郡王将丫头、婆子给遣了出去。
所以屋内并没有别人。
楚郡王愤恨地瞪着眼睛,瞅着周嬷嬷。
他不信,他就这么死了。
黎丰舒也不信,楚王就这么死了。
当半夜,黎丰舒在千秋殿,被郭整颤悠悠地喊起来时,他便就知道出大事了。
宫里人,有几个脑袋,能拿平常的事,将帝、后给吵起来?
帝后此时,正忙着造孩子呢。
虽然老了些。
但好在一个还能动,一个或许还有机会生。
也许是生活又有了希望。
楚润娘在床上,明显比之前要主动得多。
倒是比那青涩的小姑娘,还要有味道。
最近黎丰舒自己,都觉得年轻了似的。
楚润娘也要起来。
黎丰舒没让。
为楚润娘掖了掖被子,黎丰舒喊外面的宫女进来,侍候他穿衣。
待出到外间之后,郭整扑通地跪到了地上,没敢大声说。
他也知道内室里,皇后还在睡觉。
于是小声说道:
“皇上,楚郡王殁了。”
黎丰舒正在正自己的脖领子,听了郭整地话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说道:
“你再说一遍,谁殁了?”
郭整磕头在地道:
“是楚郡王殁了。”
黎丰舒一个踉跄。
幸好边上的宫人早有准备,连忙扶住了黎丰舒,让他坐到了椅子上。
外厅上的炭火也点上了。
郭整跪爬到了黎丰舒的脚边,说道:
“皇上保重龙体。”
黎丰舒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起来说话吧。是不是周嬷嬷动的手?”
郭整从地上爬了起来,点头道:
“听来人报说,周嬷嬷与楚王一起死在了屋里。”
听着郭整说,楚郡王晚上去向周嬷嬷问晚安时,出的事。
黎丰舒的又是一阵的心痛。
他只是想给楚王些教训,从没想过要楚王的命。
“传张臣。”
黎丰舒吩咐道:
“去勤政楼。”
郭整飞快的出去吩咐人。
去喊张臣的。
还有去勤政楼收拾、暖屋,准备龙撵。
在内室躺在床上的楚润娘也十分的吃惊。
楚郡王死了?
先是大皇子、韩郡王,现在又是楚郡王。
楚润娘也觉出不对劲来。
似乎有一个人,专门将手,伸向了皇子。
皇上一共大些的皇子,加上后来的黎昊,也就八个。
过继出承郡王。
七个现在死了三。
楚润娘越想越心惊。
周淑妃会很伤心吧?
虽然楚润娘对于楚王,有些可惜。
但想到周淑妃,却只有幸灾乐祸了。
柳元卿陪楚润娘在宫里住了些日子,由于开春她要嫁人。
所以,楚润娘便就将柳元卿打发出宫去了。
可是,连失皇子,楚润娘觉得事情不简单。
便就想到了黎昊。
她怕黎昊也出事。
于是,一大早上,宫门一开,便就派了个小太监,去海城国公府上,给柳元卿送信。
这事还未传开。
昨天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