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待到晚上,等来了一道发兵前线的圣旨,无法,只能当夜便启程,其后的算盘自是落空。随后虽也是有文武官员来找楚慕嫣议事,但皆是被挡在了门外,楚慕嫣现在是无心见客,更是无心议事,是了,已然四日了,独孤凌仍未回府。
第五日夜间,楚慕嫣从书房回到卧室,正要推开门,猛然发觉一向紧闭的门,竟是露出了一条缝,再凝神一听,果听得房内有人的呼吸声。想来来者不善,楚慕嫣站在门口,正思对策,一只黑猫缓缓从门内走了出来:“进来吧。”
是夜,楚慕嫣一阵狂喜,推门进了屋内,扫视了一圈。来了六个人,有男有女,却独独没有那个人。楚慕嫣叹了口气,随意坐在了桌边。
“公主可是不是得我们了?”蓝衣男子笑道。
“怎会,”楚慕嫣倒了一杯茶自饮起来,“怎的教主与副教主没来?”
“公主好闲情,”韦鸩虽是笑着,眼里却是少了当日华山大会上的轻松,“此次便是来与公主商议教主之事。”
“哦?”楚慕嫣放下茶杯,神色已是变得认真,“各位有何指教?”
“想必公主是知晓的,”叶秋开口道,“前几日凌忽然回教中,这本是好事,只是此次却是让人担心,”叶秋看了看楚慕嫣,见她脸色变得沉重起来,顿了顿,继续道,“凌回来竟是喝起了酒来。”
“喝酒?”楚慕嫣大惊,独孤凌想来滴酒不沾,对酒这一物,更是厌恶得紧,如今竟是喝了起来。楚慕嫣摸了摸手掌,这一掌,打得重了。
“公主可知凌向来不喝酒,”卫栾皱眉道,“这一回来,连着五天,也不进什么食物,只是喝酒,这也不知是伤了还是恼了。”
见楚慕嫣不语,叶秋又继续道:“凌自打入教一来,师父是将她捧在手心里,一直好好疼着,我们这些做师兄师姐的也是好好宠着,没让她受过半点委屈。许是这般,才将她宠坏了,”叶秋叹了口气,“凌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也是随心所欲。此次随公主回京做驸马,我们虽是不愿,但想着她小孩心性,许是觉着好玩,也就由她去了,想来玩腻了就会回了。她前几日是回了,可是半边脸肿的老高,只是灌酒,这才五日,已是憔悴了不少。看那样子,我们这些师兄师姐也着实是心疼。”
楚慕嫣听后没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唇,袖中有握紧了拳头。叶秋继续道:“凌这苦是在公主府受了,这地方我们也不愿她再来了,公主你好自为之吧。”
“她与我尚有三年之约,如今未完,怎可先行离开。”楚慕嫣听到最后,猛的抬头,盯着叶秋道。
“我们邀月教中人,哪犯得着遵守约定,”尹凝溪怒道,“凌不走,难道还在这里受这些窝囊气么!”
“你们怎可替她决定!”楚慕嫣也怒了。
“长姐如母,我这个做大师姐的还是做的了主。”叶秋冷冷道。
“不成,我要独孤凌亲自与我谈。”楚慕嫣心中着急,竟是不禁拍案而起。
“凌不会与你相见,公主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谭诉淡淡道。
“这是我与独孤凌的约定,你们做不得主。”楚慕嫣怒目瞪着谭诉,此时已是没顾得上公主形象得怒吼。
“说了不见便是不见,你这人怎的这般胡搅蛮缠!”闵冬也是不欲与楚慕嫣讲理,便是这般直直的顶了回去。
“哼哼,”楚慕嫣此时怒极反笑,“你们这般护着独孤凌,连人也不给见,便不怕她以后不能自立么?”
“自立?你是说凌不能自立?”闵冬听楚慕嫣出口讽刺,禁不住吼了出来,“凌六岁入教,十二岁艺成,此后每次教中大事,均有她参与,毁帮灭派这等流血的营生,她独自一人也做得来。天下商贸,半数都是由她一手经营,若是她不满意,瞬间便可让你魏郑两国空空如也,倒时看你们还争这劳什子的天下!凌的心思,你便是连半分也及不上,现下竟敢说出这等话来!”
“我要见独孤凌!”楚慕嫣没理会闵冬,只是看着前方虚空处,似喃喃自语。
楚慕嫣这样坚持,惹得韦鸩也面露怒色:“难得我们几个和颜悦色好好跟你讲,真不该阻止老二跟来,她这暴脾气,一来便是一顿招呼,省了我们这许多口舌!”
“我要见独孤凌!”楚慕嫣仍是不理会眼前众人。
一直冷着脸的叶秋,眼里也起了怒火:“我们与公主言尽于此,凌是不会再回来了,公主是要对外称驸马跑了也好,死了也罢,我们一概不管,都与我邀月教无关。”说罢,便带着五人出了房门。
楚慕嫣一人愣愣站在房中,一时间脑里一片空白,只听得叶秋的声音一直在道“凌是不会再回来了”。他们是说,以后再也见不到独孤凌了,三年之约她不会再守,授艺之约她也不会再来,再也见不到了,真好,再也见不到了。平日里少了一人老是在用膳时挑食,真好;少了一人老是与春夏秋冬四人斗嘴,真好;少了一人天天作弄自己,真好;少了一人总是在为难关头护着自己,真好!
楚慕嫣不知何时,已是将嘴唇咬的流血,胸中总有一口闷气,便是连着咬破了嘴唇的痛也化解不了,手上用力一拍,上好的楠木桌子碎成几片,仍是不觉着好受。楚慕嫣此时便同着了疯魔一般,将房中桌椅字画扯作碎片,当春夏秋冬四人听着声响来房中看时,楚慕嫣已用软剑将软榻砍得稀烂。
“公主,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