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守护着那枚平安符。
子彦呼吸一滞,不由大恸,抬起头,双目泛红的望着神色同样震惊的巫王。
离恨天扶剑慢慢站起来,踉跄走到子彦跟前,茫然的盯着那枚平安符:“这是何物?”
巫王惊痛,几乎站立不稳:“这是……孤送给世子的护身符。”
离恨天脑中嗡得一声,似是混沌中炸开一道惊雷,陡然惊醒。
他何其蠢笨,如何就没有想到,在这世上,阿语最该牵绊的,不是他,不是巫启,而应该是另外一个和她骨血相连的孩子。
只是,他依旧想不明白,这些年,那个少年命途多舛,不止一次命悬一线,这汉水都风平浪静,为何偏偏这一次,阿语忽然生出如此怨煞之气?
莫非,是——!离恨天脸色遽变,心跳漏了一拍,猛地抬头去看巫王:“是辰儿,是辰儿有危险!”
子彦忆起阿宝的话,心头猛跳,急道:“他此刻应在楚军大营。”
四道目光,同时刀子般落在他身上。
子彦正欲解释伤兵营之事,忽瞥见一点寒芒从水中射来,正冲着巫王,急呼:“父王小心!”
巫王一惊,掌中运了内力,握住一看,竟是一根寒光四射的□□,形状尺寸,不似出自军中,倒像是江湖人惯用的暗器。
厮杀声和兵戈撞击声很快从水中传来,两名银刀死士边战边退到巫王两侧,沉声禀道:“王上,有埋伏!”
巫王拿起手中那支□□端详片刻,看见箭尾处刻的兰花标记,骤然冷笑一声:“孤和西楚胜负未分,这些跳梁小儿,便沉不住气了么?”
语罢,对准某处,猛地掷出手中之箭,立时有人闷哼一声,在水中晕出一片血色。
这些刺客熟悉水性,水鬼一般敏捷的躲闪着,伺机攻击,有几名死士已被他们暗器所伤。显然,是针对他们精心准备的一场刺杀。
子彦亦掣剑退到巫王身侧,警惕的观察四周水域。
他执掌暗血阁多年,自然知道,那兰花标记出自淮国一个暗杀组织——冥兰教。这些刺客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也难怪巫王一眼便识破了。
只是,如今云楚之间,大水汪洋,交通断绝,淮国定然也受到水患波及。巫王抵达汉水还不到半日,这些刺客便紧追而来,未免有些太快了些。
除非是机率极低的巧合事件,否则,这汉水之上突然掀起的惊涛骇浪,只怕与淮国脱不了干系。
可区区一个淮国,如何会知道这水底的秘密,又哪里来的本事,去引发神女之怒。
巫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森冷的双目,骤然一缩,渗出沉沉寒意。
激荡的江水,掀起层层浪花,遮住视线,敌在暗,而他们在明,形势对巫军很是不利。更何况,从回鹘岭一路跟随巫王来到汉水,将士们长久浸在水中,即使口中衔了薜荔,也多少受了水中夭黛之毒的影响,体力和武力都大幅下降。
若对方早有预谋,在汉水设下重兵埋伏,仅靠这些银刀死士,根本不可能保护巫王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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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阿蒙带路,南隽和幽兰终于在落霞坡被冲毁的楚军大营里找到了失踪多日的九辰。
被大水包围的王帐里,满地都是枯死的薜荔枝,枝叶俱变作了深浓的乌色,像是吸进了墨汁一般。两名军医依旧昏死在角落里,尚未醒来。
阿蒙落在枯枝缠绕的床头,急得不停拍动湿淋淋的翅膀,用坚硬的鹰喙去啄那些密密麻麻缠在一起的枯枝。幽兰猛地会意,抽出弯刀,唰唰几下斩断那些薜荔,拨开一看,九辰果然被裹挟在里面。
幽兰大喜,欲用手扯开那些断枝,便听南隽急声阻止:“且慢。”
“枝上有剧毒。”南隽补了句,示意幽兰用刀去拨。
幽缠在九辰身上的所有薜荔枝清除干净,望着那少年苍白俊美的脸庞,眼眶一热,轻声唤道:“阿辰,醒醒。”
过了好一会儿,九辰才慢慢睁开眼皮,茫然盯着帐顶许久,才似恢复了神智,试探着问:“阿幽?”
声音已恢复了往日的清亮,不复干哑,就连喉咙,也仿佛被蜜水滋润过一般,很舒服。
他又是一怔。昏迷前的记忆,零零碎碎的冲入脑中,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