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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早乐坏了,也不管半不半夜的,直接给江大伯去了电话,话一出口,在老大哥面前竟然哭得稀里哗啦:“哥!咱溪溪考了个状元!”
江大伯一脑门的睡意被他哭没了:“……什么、什么汤圆?大半夜的,咋吃上汤圆了?”
“不是,是咱溪溪,你侄女,当上高考状元了!”
江父说得保守了点,没敢说全国。
江大伯听明白,猛地一咕噜下了床,兴奋地道:“我就知道溪溪行!咱老江家祖坟冒青烟,终于出了个能人!年前村里不还在弄什么族谱么,去,跟村里说,得把咱溪溪也记上去!”
江如月在房里听到动静,蹭蹭蹭跑了出来:“小溪那贼丫头当状元了?多少分?”
“七百四十八!”说着,江大伯愣是想起去年这时候,自家闺女的分儿,五百三,差人家两百分还多个零头,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怎么可能?!”
当然有可能。
三天后,等江溪拿到成绩报告单,一班学生都快瞪秃噜眼了。
一中北大门一进门,就是一条宽宽长长的横幅,上面“恭祝我校江溪同学荣获全国高考状元”的烫金标语大得辣眼睛,迎风招展,每个进来的高三生都忍不住抬头瞧两眼。
江溪!又是这个江溪!
布告栏上是江溪,横幅上是江溪,连进门口一溜串“高考红榜”的上首位,也是江溪。
校园论坛上,除了哀鸿遍野,就是膜拜学神,为当年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嘲讽言论而道歉的匿名帖比比皆是。
到这时,舆论已经转了一个个儿,没人再说“江溪那年少轻狂的傻子”,反倒成了“江溪有远见有闯劲”的证据。
“小溪,你看看。”
陆珠儿将手机界面递给她,“这些个人,脸都肿了吧。”她话说着,眼睛却往柳青青、张媛那一波人瞟。
柳青青脸烫得厉害。
去年江溪放弃机会,就属她跟陈菁两人嘲得最欢,陈菁今天没来,反倒是家长来了,恐怕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画面。
师太发好成绩单和大学志愿,在讲台上唠了一段。
这次一班大部分学生考得不错,连吊车尾的吴桀也拿了个相当不错的分数,可以上个一本学校。
说到动情处,师太还揩了揩眼泪。她是随班班主任,从高二起就跟班,一直跟到高三毕业,文理分班时,一班学生就分出去了俩,相当于是整整看着这帮兔崽子们看了两年。
“……高考呢,对于现阶段的你们来说也许是人生大事,可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甭管考得好不好,都得往前看……”
正说着,校长那熟悉的地中海出现在了走廊,跟现任一班的数学老师袁铁头并排站着,走廊的光一打,整个儿就两个锃光瓦亮的大灯泡。
大灯泡后面还了两人,一个脖里挂单反手里拎脚架,一个手里拿着个轻薄本,像是来拍照的。
“江同学,出来下!”
袁铁头猫着腰朝江溪招了招手,江溪莫名其妙地站起来,等她和师太一出门,教室里立刻就炸了。
刘洋知道些小道消息:“哎,你们知道吗?今儿,电视台的人来了。”
“电视台?”有人问,“来采访的?”
靠窗的同学扒拉着窗往外看,正巧见江溪跟校长他们有说有笑地往外走,“哇”了一声:“总觉得,江溪这是要起飞啊!”
“我女神早飞着呢好吧?”
四眼班长与有荣焉:“去年国奥队夺金回来,电视台不也想采访我女神?只是我女神低调,一口给拒了。”
“知道您老是一瓢粉……”
耳边是同班同学的叽叽喳喳,吴桀趴在桌上,划拉着手机。
三千水吧因为正主一年多的沉寂,只有吧主、吧务和粉头们还在兢兢业业发帖产粮,大部分一瓢粉已经不再活跃,签到人数从原来的三四十万缩水到每天一万。很多唯粉甚至变成了双担、三担,粉了多个墙头。
吴桀一直默默窥屏,今天却忍不住往上丢了个帖子,是关于三千水得高考状元的庆祝帖——没想到发上去才几秒钟,就被吧主删了。
——exo me?
吴桀记得这个吧务删三千水的黑料删得格外勤快,不像是披皮黑。
何况披皮黑也熬不过这一年半没活动没应援的沉寂期。
没等吴桀私信吧主,就接到了吧主回复:“很抱歉,不得不删除你的帖子。水姐并不希望三次元得到太多人关注,作为一瓢粉,我们始终尊重其意愿。”
吴桀顶了顶腮帮,一看果然,贴吧里几个大粉头都在对暗号自嗨,首页并没有出现任何关于三千水得高考状元的消息,似乎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护“三千水的现世安稳”。
他扯了扯嘴角,又灰溜溜地将手机收了。
周围同学的话题已经转移到填志愿考大学上,言语中充满了对大学的憧憬。理科重点班,考得最崩的也没崩出二本线外,所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