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演了下去, 俞竞不是一无是处,他人机灵勤快, 又没什么包袱架子, 不懂就问, 演技竟然也不尬, 在江溪的碾压下生生撑住了, 刘导不是太满意,却也能接受——
毕竟就江溪这样的演技, 不论哪个流量小生来, 都是被吊打的。
“那咱们就还在上次的酒庄碰头?”
“成, 刘导、俞哥,回头见。”
林鹿这小姑娘近来是练出来了,一边提着大包小包娴熟地跟各位工作人员告别,一边领着江溪上了保姆车。
等车尾气都闻不着了,刘导才幽幽叹了口气:
“后生可畏啊。”
乌制片难得有一次跟他同步,点头赞成:“是啊,我跟你合作这么多年,见过这么多艺人,可没见过几个这样的。”
江溪在剧组私下有个别称,“江一条”,拍戏不卡,大都一条过。
“小俞,你怎么看?”
刘导乐呵呵看着俞竞,这流量小生也有意思,明明都入了戏,戏外却偏偏一点表示都没有,他是导演,演员在镜头后一点一滴的细微变化都瞒不过他。
俞竞笑笑:“刘导,咱还有几条,要不一气儿拍完?”
“成。”
刘导就欣赏敬业的,拍了拍他肩,心思顿时转到最后的一点收尾戏份上去,跟制片、场务、灯光重新打板,开拍起来。
保姆车上的江一条对着车外发呆。
林鹿担心地看着她,自从春节过完,她大包小包地从老家回来,江姐状态就不太正常了。剧组初八开工,到现在有二十多天,这二十多天除了背剧本拍戏,江姐就总盯着手机发呆,就跟现在似的——
一双描得细细的烟眉微蹙,眼里流露出自己也意识不到的一点游移和不确定,一旦问话,又八棍子敲不出一个闷屁来。
“江姐,晚上的杀青宴……要喊卢姐来吗?”
卢经济不是天天都来,星光娱乐在泷市开了分公司,她被临时调用一阵时间,也许还会升职。
“不用。”
江溪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拒绝:“不是什么大事。”
到晚上的杀青宴,果然不算太热闹,主演戏份最吃重,其他艺人大部分已经杀青提前离场,只有导演、制片、灯光等工作人员在,俞竞也告假没来,江溪这人虽然业务能力强智商又高,但人看着冷淡,反而让大部分人望而生畏。
一顿杀青宴吃得中规中矩,不到半夜就散了。
“小江啊,保持初心,你会红的。”
反倒是刘导在临走前,在停车场借着酩酊酒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嘱咐江溪,泪眼汪汪地将她当做拯救娱乐圈的明日之星,大肆诉苦:
“现在的娱乐圈,全是圈一票就走人的,网上的人骂我,骂我们这些导演做不出好剧来,可这是我们能决定的?市场,都是市场决定的!我们这些老人,全是带着镣铐跳舞,在资本和剧里取得平衡,明星的片酬动辄几千万,加上布景、道具,我们只能将戏越做越长,卖钱啊,不长本都收不回来;而且还不能扑,一扑,下一次人家就不投资你,不给你们拍了!……”
江溪无奈地拍着这个老泪纵横的大导演,心道,还真是人人都有烦心事。
送走了人,坐上保姆车,江溪回酒店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拎着行李箱直接回了b市,先去学校销假。
上次来时,还是期末考试,北风呼啸,黄叶满地;这回来,枝丫却悄悄冒出了一抹新绿。
江溪这次来学校,就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同,林荫道上投来的视线越发密集,还有学生红着脸拿着各色纸笔——让她签名的。
江溪报完名,先给李诗意打了个电话,这么多人里,她还是和她最好。
李诗意接到电话尖叫了一声,一下课就扑到她从前的寝室:
“乖乖,给姐姐揉揉!”
两人一下子笑着抱在了一块,江溪跟她好像从没什么隔阂似的,笑闹了一会,李诗意才发现寝室没人:“那帮学妹们呢?”
“据说联谊去了。”
江溪耸了耸肩,李诗意“哎唷”了声:“难怪不带你,有你这华大一枝花搅局,谁都嫁不出去了!”
“不过……从实招来,那个小飞飞跟你是怎么回事?”
“能有怎么回事,”江溪不在意地拨弄着手机,“我爸朋友的儿子,瞎传的。”
她跟顾云飞的“战友”关系不方便外传,干脆推到了江父伸手,李诗意的重点也不在这,打趣道:
“可是人家在围脖跟你高调示爱哎,让我想想,对,是这样说的,‘如果你是光,我便是永不停歇的追光者;如果你是水,……请让我爱你。’瞧瞧,多热情真诚的少年。”
江溪笑了笑,笑意不到眼底:
“真正的爱,该是克制而审慎的。”
李诗意觉得这话很耳熟,想了半天突然拍手:“是在台上那韩先生说的吧?说起来,那韩先生跟江叔叔病房里的那个好像,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