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心里对小春儿有愧,处处让着她。
消防车呜哇呜哇地从大门口拐进来,大人们朝楼上招呼:“胡唯,快下来,快点!”
小胡唯扒着窗口,纵身一跃。
四层楼高的位置。
那时,院里架了很多电线。
家家用的电话、电视;为看管库房重要物资的防监听设备,还有备用发电的电机设备。
那些电线错综复杂地架设在各个地方,各个高度。
谁也没能想到,胡唯躲过了这场灾,会因为这么根被烧断了的电线给砸了脑袋。
当时场面已经乱套了,谁也记不清后来怎么了。
小春爸爸因为这场火灾,受了很严重的处分,小春身上也留了一辈子也弄不掉的疤。
胡唯妈妈那时已经与他爸爸离婚了,也没道理继续住在他爸爸分的住房里,知道儿子为了救人被砸进了医院,没过多久,就收拾行李带着他搬走了。
当时,胡唯被砸了之后……
确确实实躺了好几天才醒过来。
听说,他醒过来以后,忘了自己学校在哪,老师是谁,连为什么躺在医院都忘了。
难怪,他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很陌生,不是时隔多年记不住了的那种陌生,像是从来不认识他这个人似的。
现在这么一想。
搞不好因为那次火灾,他把小春儿忘了也说不定。
烟灰烧的老长,被风一刮,卫蕤呛了口风,咳嗽着回了神。
卫蕤蹙眉深想,改日,倒要带着他回他以前住过的地方看看,把他这些年的事情打听个清楚。
当初,怎么就和他妈妈走的那么仓促。
他在雁城,又过的好不好。
……
八点半,众人归寝,是男学员宿舍楼里最热闹的时候。
洗脸的洗脸,铺床的铺床,看书的看书。
因为这个培训班的学员来自不同地方,都忙着串门找熟人。
营级的找营级,连级的找连级,在走廊遇上,互相敬礼代表部队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唉,你们那的老秦现在还在不在啦?”
“老秦?早不在啦,改建旅之后,两年前就转业了!”
“那宋博文呢,宋博文听说过吗?我俩同年兵。”
“没听说过这人啊。”
“啧,那可能是也走了……”
胡唯踏着这一走廊的寒暄声独自回到宿舍,一推门,对床的杜星星好像一直再等他,见他回来,蹭地站起来:“排长。”
星星是从广州来的,技术兵,上午来报道时两人见过面,因为是士官,见到胡唯总是对他‘排长’‘排长’地叫。
“赶紧坐下,屋里也没外人,你总这样咱俩往后可没法住了。”胡唯扯了扯衣领,刚要关门,一抬眼,发现自己桌前坐了个人。
关门的手一僵。
岳小鹏面容温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手边放了杯没喝过的开水。
胡唯明白过来为什么星星这么拘谨了。
杜星星憨憨挠头:“首长已经的等你半天了。”
“我知道你来这上学了,前段时间不是各个医院在进行学术交流吗,之前下去过的这些部队医院借你们这儿的剧场搞汇报总结大会,我就过来看看你。”
岳小鹏这话不假,今天确确实实下午在这里有一场部队医院的学术汇报讨论成果会,不过散会了,他人没随着大客车走,直接留在了这里。
正巧这次负责搞信息化培训的主官认识岳小鹏,他以前当过对方的主治大夫,对方一直念着他医术精湛,十分尊重,两人就背手寒暄了几句。
起初,岳小鹏不知道这人现在在负责这事,在学校院里的人工湖边边散步边聊,岳小鹏出于礼貌,就问了一句。
“宋参谋长,您现在调到院校来了?”
“呵呵,没有,前段时间总部去各个军区搞调研,要调整新的训练大纲,其中包括培养新型电子作战人才,抽调选送上来一批人,我现在在负责这事儿。”
“哦?”
“怎么?
“我儿子在这。”
对方很惊讶:“在这班里?姓什么,叫什么,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儿子大了,我俩联系也少,他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听说,不知道跟您这个是不是一回事,叫胡唯,雁城军区来的。”
对方立即掏出手机问了一下,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