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丽娜丢下一句话,独自回屋,并“砰”关上门。
郝庆红和郝建军闷坐无语,马玉平返回来,把从郝丽华那里了解到的唐少青的情况说了,自言自语地:“家庭条件还将就,就是本人差了。”
说了半天没人搭理她,马玉平冲郝庆红发火:“耳朵聋了还是哑巴了。”
“我先回去了,孝芬上夜班。”郝建军见势不妙,起身开溜。
郝庆红深吸一口气:“丽娜没有非要跟唐少青,我们认为合适的,她愿意接受。”
马玉平更来气:“早这样啊,现在哪里去找啊?”
郝庆红起身进去卧室,留下她一个人唉声叹气。
两口子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郝丽娜确实成了老大难,犹如鲜花慢慢萎谢,再拖下去干枯了。
马玉平那个气,不时向郝丽娜发泄,瞒着蔡氏找李兆兰出主意,说到底她还是不甘心,面子上过不去啊,比不上薛智雄,最起码跟曾经追求介绍的差不多啊,或者不找厂里的,脱离人们的视野。
李兆兰理解她的苦衷,请自己的三朋四友,并下命令让二姐李香兰给郝丽娜物色对象。
可是找对象不是买东西,想找就一下能找到,尤其李香兰事业单位效益好,男女都很翘,哪轮得到郝丽娜,除非离过婚或者丧偶的。
郝庆红劝马玉平不要瞎忙,姻缘是注定的,任她去吧。
“那你同意她跟那个唐少青了?”马玉平恼怒说。
“也没什么不好。”
“你不觉丢人吗?以前哪个、、、、、”
“翻旧账有什么用?”
“都是你惯的。”
“丽娜目前的困境,她已经很烦了,你不要整天把她当出气筒。”
“她不听话啊,没有做对一件事情。”
“你窝在家里憋得难受,跟我出去走走看看。”
“家里事多着呢,我有你那些闲工夫。”马玉平抢白。
郝庆红退休后,参加厂里的老年俱乐部,每天早起,相约爬厂后面的西山,呼吸新鲜空气,又锻炼了身体,下午去工会俱乐部打打纸牌下下棋,适应了悠闲自在的生活,想明白了很多事,厂里以前高高在上的领导退下来什么都不是,还因在位得罪人多遭人唾弃,连玩的伙伴都没有。
每次站在西山顶望着老吴坟墓的方向,感触颇深,他在该享清福的时候走了,活着才是硬道理。
珍惜生命,不要计较太多,更不要看别人的脸色生活,只要不违背良心,尊崇内心,过自己的日子。
郝庆红劝动马玉平,早起爬山锻炼,陪她买菜做饭,循序善诱,她渐渐看开了。
从另一个角度,也是无奈之举,凡事往好处想吧,就像郝庆红分析的:郝丽娜从小娇生惯养,不会做家务,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将就她,比她去看别人脸色强。
尤其马玉平了解到唐少青一直暗暗喜欢郝丽娜,没有任何的花花肠子,跟这种人省心,有安全感。
唐少青母亲没工资,父亲挣钱多,不靠他们负担,组成家庭过日子不是太差。
父母都由着郝丽娜,郝丽华能说啥呢,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早知道还不如跟蔡艺航,车间那些追求者不要笑掉大牙才怪,她心里憋闷,也不去父母家,避免姐妹发生口角。
郝建军没有郝丽华尖锐,还有他觉得妹妹连父母的话都不听,说了也白说。
如果大家强烈反对,郝丽娜可能勇往直前,可全家人都保持沉默,她反而犹豫了,可以走动的时候,上门去找李兆兰拿主意。
李兆兰事先支走了蔡氏,听了郝丽娜的苦恼,劝她不要着急,平时跟唐少青以同事朋友相处融洽,突然放到情侣关系不知是否合适,先了解了解再做决定。
郝丽娜接受李兆兰的建议,是啊,自己单方面做决定,还不知人家的意思呢。
出门的时候,恰巧蒋莎敲老蔡家的门,真是冤家路窄。
郝丽娜欲下楼,被蒋莎拦住,刺耳的话少不了一堆,李兆兰及时解围。
郝丽娜对蒋莎早已心如止水,什么都引不起她的高兴和愤怒。
蔡氏拉门出来“谁呀?”似有明白,蒋莎立即笑嘻嘻地:“妈,我来看思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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