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丽娜泡了脚,又去接来热水,给薛智雄泡,并为他试好水温,蹲下去笨手笨脚的为他按摩揉脚。
“老婆真好。”薛智雄陶醉。
“我都不会,弄痛你了没有?”
“怎么会痛呢?说不出的舒服啊。”
“老公,不能陪在你身边尽妻子的本分,对不住你。”郝丽娜愧疚的说。
“都怪我能力不够,才让我老婆出外奔波。”
“说什么呢?你的工资在咱们这里够高的了,我很感激你支持我,替我大哥尽父亲的责任。”
“换了谁都会义不容辞的,我年底也有奖金,升了职也会加工资,我打算去考会计师,还会加工资,你寄回家的钱,尽量存起来,振伟上大学,将来结婚,男孩子花钱会多一些。”
“你想的真周到,我还没考虑这么远。”
“你真不该给我买手机。”
“真该买。”
“以后给我买什么,要先跟我商量。”
“我知道了。”
泡了脚,两人一起去卫生间洗漱出来,薛爱丽玩游戏的兴致很高,薛智雄想去收小灵通,郝丽娜阻止,拉他进去里面卧室。
小别胜新婚,久别胜大婚,一番恩爱,郝丽娜躺在薛智雄的怀里,心满意足,很想跟他说话聊天,心里憋了许多的话,但次日丈夫要上班,她拟制自己的兴奋,待他睡着后,她出去劝薛爱丽关了游戏睡觉,然后进来,关了大灯,坐到书桌前扭开台灯,列出走亲访友的计划,才躺下。
早上,郝丽娜起来,给薛智雄蒸馒头煎鸡蛋,北方人喜欢面食,薛母事先做了放在冰箱里。
薛智雄坐下来吃早餐的时候,郝丽娜说准备一袋零食,让他带给办公室的同事,还给以前的同事小殷准备了一点心意,抽空送去她家里还是叫她过来家里。
“小殷的就免了。”薛智雄说。
“为什么?”郝丽娜不明白。
“人不在了。”
“去哪里了?”
“清明节的时候,小殷随她老公回老家扫墓,回来的时候在路边等车,突然公共汽车轮胎掉了,滚过去把两人砸死了,她的儿子现在外公外婆带着。”
“怎么可能?”郝丽娜不敢相信。
“那轮胎就在他俩面前掉,而且不偏不倚的。”
“太不可思议了。”
“你艺华姐的前夫叫什么金常喜的,突然查出肝癌,不到一个月走了。”
郝丽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也别找你一起试样的小秦了,刚托关系调去公共汽车公司开车,那天晚上收班的时候,他在车尾检查,后面的车没看见,撞上去还不知道,是同车的售票员半天不见人,发现的时候送到医院,没有抢救过来。”
“还有我认识的谁,都告诉我吧。”
“还有以前当科长的xx,打麻将时兴奋得心脏病去世,差一岁退休了,织布车间张xx离婚多年未娶,突发哮喘,丢下心肝宝贝的儿子走了,反正三不打四的家属区门口都有讣告。”拍拍郝丽娜:“厂里退休几千人,很多年纪大了,生老病死自然规律,遇到季节变化,卫生所连床位都没有,咱爸妈身体还可以。”
郝丽娜当然知道生老病死的规律,可就是悲叹那些违背规律而发生的啊。
郝丽娜送走薛智雄,坐在沙发上,感伤人生的无常,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永远见不着了呢,小殷的儿子一下子失去父母,可怜的孩子,她是蔡艺华结婚的时候见过金常喜的,还记得高高廋廋挺斯文的样子,当时蔡氏很骄傲找了坐办公室的女婿,后来离婚调走了,想起了哥哥郝建军的离去,改变了嫂子卢孝芬的人生轨迹,不知现在过得怎么样,作为母亲应该牵挂儿子,最有可能跟蔡艺华联系,有机会得问问。
“妈妈。”薛爱丽睡醒了,揉眼睛喊。
“我乖女儿醒了。”郝丽娜回过神来:“吃米粉吗?”
“妈妈,我吃一两就够了。”
“爱丽,抓紧时间,吃了米粉我们马上要出门。”
“去外公家吗,我喜欢。”
郝丽娜心里堵的难受,最喜欢的米粉却食之无味,给女儿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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