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易天又走到僧人面前,双手合十道:“大师威武,刚才烧得好旺,不知道是现在还热是不热?”这是一句很白痴的话,然后他做了一件更白痴的事情:嬉笑着伸手去摸僧人光秃秃的头。
干瘦道人沉默无语,戏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暗道:“连修行者都不是,能玩出什么花样!”
委顿于地的陆危楼略有些尴尬,暗道:“这小子好生丢人!”
僧人见易天居然伸手摸向自己头顶,大怒,抬手便向易天推去,同时嘴里骂道:“给僧爷滚开!”
就在此刻,却见干瘦道人面色一变,对着僧人喝道:“不要!”
僧人一怔,暗道这混账小子要摸僧爷的头,我推他一把还怎地?但出于服从道人命令的习惯,手不由自主地的微微一顿,下一秒便听到干瘦道人的怒喝:“有毒!”
僧人的习惯的确很好,他的手确实没有伸出去,更没有去推易天。但是接触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事,所以僧人的手还是重重地按在了易天左肩上,因为在干瘦道人喊出“不要”的瞬间,易天便悄无声息地向前倾斜了一下身体,左肩与僧人胖大的右手一触即分。
僧人大怒,暴喝一声,识海动念便欲催动气海,运转佛息,然而甫一动念,便有一股无法承受的剧痛从气海传来,巨大的疼痛沿着气脉直入识海,僧人“啊呀”一声便摔倒在地,脸色由惨白转至灰暗,当下便不敢再动。
干瘦道人修为在僧人之上,虽然不知道场中细节,但他很清晰地感知道:倘若自己强行催动道力,虽说有十成把握将这少年当场击杀,但只怕自己也会殒命归天!
心念急转,干瘦道人对着易天微微拱手,冷冷道:“好歹毒的手段!”
易天微笑还礼,道:“彼此彼此。”
不待道人发问,易天接着道:“解毒这种事情,总得知道对方用什么毒才可以解。”顿了顿,复道:“所以,在战斗中解毒是不可能的!”然后扭头对着陆危楼道:“我的计划是‘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并不是给中毒的人服下另一种毒药,这种愚蠢的作法除了加速死亡之外,似乎很难产生第二种结果;真正的以毒攻毒便是易天现在这种做法:我不知道你要用什么毒,所以干脆我也用毒,当大家都中了毒的时候,只好暂时停战,那便有时间解毒了。
看着陆危楼眼神里的不解与担忧,易天复道:“我虽然没有揍他们的本事,但是被他们揍的本事却还是有的,所以,我把毒药洒了一身,只要打我,便会中毒。”
陆危楼看着易天,奇道:“空气中有毒。你……没事?”
易天随意地从药囊中掏出几块黑色炭样物体,道:“这东西,塞在鼻孔里,可以过滤毒气。”想了想,又解释道:“就是防止毒气入侵经脉的意思……”
一直沉默不语的干瘦道人忽然道:“你这毒,不过集十七种毒物而成,我的百花散却是集百种毒草而成,若大家比一比谁解毒更快的话,似乎还是我的胜算大一点。”
既然现在大家都不敢出手,那便是谁先解毒,谁的胜算就大一点,十七种对百种,胜负之数,似乎真的不难预测。
易天却仿佛听不懂道人的话一般,淡淡地道:“那便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