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兵……还有正事。”
殷茹男有生以来头一次嘴皮子不利索起来。自从几分钟前两人真正唇齿相交后,这种“想要更亲近”的冲动就再也没有从殷茹男脑中消失过。她相信童兵也有同样的感觉,这从他看自己的目光中就能感受出来。她甚至战战兢兢地幻想,如果不是这危机四伏的处境,或许她会莽撞地交出自己来。
然而残存的理智还在提醒她,正如在内心世界中童兵点醒她的那句话一样,自己曾经受过的侮辱和痛苦,或许会呈十倍、百倍地加注在丫头身上。说到底,最应该重视今晚行动的人,还是殷茹男自己。
清醒过来的殷茹男,感觉到童兵绵长轻微的呼吸喷在自己肩头,她忍住推开童兵的动作,也忍住“不要在这里”的低声哀求,只是伸出唯一还能动的左手,在童兵肩头轻轻拍了拍。
感受到肩头的轻触,童兵这才轻轻向后退了半步,轻声解释道:“刚才我们暴露在塔楼的视野里。”
听到这句解释,她羞窘地说不出话来:“哦,躲在这里,顶上的点子就瞧不着了吧?那我们就贴着这排水箱找入口好了……”
带着尴尬的表情,殷茹男直起身子,正想往屋顶另一边搜索,却又被童兵一把拉了回来。她这才发现,两人刚才相握的手到现在都没有分开。
望着殷茹男双眸投来疑惑神情,童兵苦笑着说出实话:“不过,把你压在墙上是故意的……”
“你……钱枫荷说得太对了,你就是色。”殷茹男咬着嘴唇轻推开他,径自俯身往前搜了过去。
她转身虽快,但是那一瞬间从眸中散出的喜意,却完全被童兵留在了记忆中。屋顶上的夜风比楼下更加猛烈,瞬间吹散了殷茹男留在他身上的香味。深吸一口气,童兵脸上恢复了平时的淡淡笑容,跟在殷茹男身后,矮着身子向屋顶另一头摸了过去。
在华夏沿海地区,这种非民用建筑一般都是平顶,从顶楼可以直接上屋顶,比如医大附院的两栋楼,都采用了这种设计。这种屋顶通道并不难找,而且也没有加装电子防盗门,殷茹男只花了几秒钟,两人便畅通无阻地下到了办公楼4楼。
通过影铁事先的透视观察,整栋办公楼并没有任何人,也没有设置监控之类的设施。看来驻守这里的人,将所有的防卫重心都放在了外围。或许他们有自信,觉得没有人可以通得过严密的巡逻到达这里,但现在,这样的自信却成了童兵和殷茹男的巨大助力。
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两人迅速兵分两路,对每一间房屋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与外部严密的防卫完全不相称的是,整栋办公楼内部已经破败不堪。电梯的楼层门打开着,里头却空无一物,把头伸进去,可以看到纵贯4楼的电梯井。几乎用不到殷茹男撬锁,每一间房屋的门都开着,有些房间的门板甚至已经被拆了下来,随意弃置在一边。房里几乎空无一物,偶尔可以见到旧损严重的办公桌和缺腿的椅子。角落里虽然没有严重的积灰,木屑粉堆和油漆溅渍却随处可见。
整整搜索了3层楼,因为不能打开照明而只能跟在童兵身后的殷茹男不耐道:“这里怎么看都是废楼一座,真的会有资料吗?”
“不要急,我看到1楼有电脑。”利用影铁的夜视功能,童兵不疾不徐地走在前头:“或许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