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唉,一把年纪了,你就不要和元帅计较了,”娄孝陪着黎一鸣一道往前走,“元帅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你的想法不一定就是他的想法,有时候,也不一定比他们年轻人的主意好。”
“哼……”黎一鸣长叹一声道,“是啊,元帅可是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了,另可相信一个外人不愿相信一手把他带大的亚父,等以后那人功高盖主的时候恐怕就追悔莫及喽……”
“外人?”娄孝呵呵笑道,“怎么说是外人呢?我听沁儿说,郑将军的二妹不是跟了元帅么?这往后还不都是一家人?只是,”娄孝挑了挑眉梢,“不知为何,郑将军好像还不知道亲妹妹跟了元帅,而元帅似乎也不想告诉他,这我就不懂了,这是为什么呢?以后回去了,兄妹见面,早晚不都是要知道的么?”
“为什么?”黎一鸣口气十分笃定,“因为郑崇枢的女儿不配!灏以后是不会给她任何名分的。”
娄孝寻思着这句话,又笑:“怎么可能?我听沁儿说元帅很喜欢她,而兄长又立了功,她怎么也不会被亏待的,说不定,说不定……”娄孝顿了下,“说不定,立她为后都有可能。”
“总有人会不答应的,我就是第一个。她若是男儿,可以像她兄长那样为灏鞠躬尽瘁,能得到爵位嘉赏,但她偏是女儿,如果以身侍君,诞育子嗣,只会玷污了皇室的血脉。灏要立她为后就是让祖先蒙羞!”黎一鸣义正词严地说。
……
娄沁一直在一旁留意着那两人,待黎一鸣走后,忙迎上去问娄孝:“父亲,你跟黎伯都聊了些什么?”
娄孝摸摸她的头:“在说立后呢。”
“立后?”娄沁睁大了眼,“说这些,未免早了些。”
“不早了,一旦回到盛都,新帝登基,那就要着手准备立后的事宜吧,短短的时日,上哪找一位德才兼备又让众人都心服口服的皇后呢?太子妃生前跟你母亲交情不浅,你跟元帅本来就是有婚约的,又与他出生入死……应该不会有人有异义的。”娄孝望着她的眼睛郑重叮嘱道,“往后,多去元帅帐中走动走动,夜里可以送些姜汤过去。”
娄沁低眉:“可他心仪的是郑将军的妹妹,郑将军又与他情同手足。”
“那个女人在盛都为人质,性命和清白都难保,即便他们日后相见了,你觉得元帅不会心有芥蒂?再说,她是郑崇枢的女儿,即便元帅一意孤行,也总会有人反对的。”
……
“我说老徐,你那边挖好了没啊?”钟桓擦擦脸上的沙泥,对着黑暗的渠道里面喝了一声,“怎么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见你人啊?”
水声潺潺地响,钟桓往前探了两步,没料到那边突然探出个头来,那眼睛贼亮贼亮的,就像是沙漠里的狼,猝不及防的钟桓一屁股瘫坐下去。
“就这点儿胆,”徐令简伸出手示意要拉他,同时嘲道:“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在元帅身边混了这么久还不被元帅嫌弃的啊?”
“我才不是怕,只是没反应过来,”钟桓把头别去一边,自己爬了起来:“你难道就没发现元帅看我的眼神里都是嫌弃么?”
“没,”徐令简喃喃自语,“我对他又不感兴趣,干嘛要盯着他的眼睛看。”徐令简回头对身后渠道里的士兵大喊了一声,“诸位再努一把力,必须在天黑之前完工喽!”
钟桓没听见徐令简口中咬得很轻的那个字,以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徐令简:“撸一把?……上瘾了……”
“什么上瘾?”
钟桓已经爬了出去,没听见。
公孙灏和郑觉正站在一边说话。
“元帅,我那边的兄弟们已经挖好了,你过去看看?”钟桓走过去讲道,“徐令简那边还剩好多——”
“你怎么搞的自己都湿了?”
“湿了?”只见公孙灏怪异地打量着他,钟桓莫名红了脸。
“他尿裤子了!”身后跟来的徐令简开玩笑说。“元帅,我那边遇到了一点障碍,所以要在天黑之前才能——”
钟桓立马反驳:“你才喜欢尿裤子,你就算因为喜欢撸才!”
惊得徐令简瞠目结舌。
“越说越不像话!”公孙灏清了清嗓子,瞪着钟桓斥了一声,又缓和语气道,“看你头发都湿了,铠甲上都是泥沙,一定是跌跤了,把兄弟们都领回营去烤干衣裳,你自己也快些换下脏湿的衣裳,再不换就结冰了。”
钟桓:“……”愣了半晌,“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