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耳之势向御帷横冲而去。
仪卫尖啸嘶喝:“护驾——快护驾——”
公孙戾从御幄中奋起,侧身后倒,一手抓起御案金樽掷去马蹄,一手捉住那穿刺过来的长|枪,面色一凛,狠狠一旋,烈马嘶叫着前蹄跪地,那马背上的人飞身堕下,吐血不止,即刻被俘。
众臣心惊胆寒,一个个恭眉顺目,齐唰唰跪于阶下,大气不敢呼。
“窦巍!”寂静中忽闻公孙戾一声暴喝,金樽里酒水瑟瑟发颤。
兵部尚书窦巍战战兢兢地爬出来,不迭磕头:“臣......臣......陛下,陛下饶命!”
“此人可是你得力部下?”
“此人确是臣部下,可是,可是此人,此人方才行刺分明是早有预谋、相机行事......”窦巍磕头如捣蒜,磕得头破血流:“背后必有主使,臣,臣不是背后主使啊陛下!”
公孙戾面如冰冻,视线一一扫过跪地的众臣,落于曲伯尧身上,与其他众臣无异,那人亦是恭顺无比。公孙戾命百官平身,排立两列,传令带上刺客,当面举证。
行刺的男子被带至,由两名侍卫制服于地,他缓缓抬眸看了曲伯尧一眼,扫向离他不远的窦巍,神色自若地看向公孙戾道:“此事与窦大人无关,我之所以敢行刺,是得了右相的指使!”
百官皆惊异地将目光扫向曲伯尧。
12、艳姝(已修)
曲伯尧却垂着眼帘,神态如常。
“曲卿,你如何解释?”公孙戾当即质问曲伯尧,音声平稳,好似疾风骤雨肆虐前突如其来的宁静。
曲伯尧上前,恭顺敛衽施礼:“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此人一口咬定臣是背后主使,臣,实在是觉得冤枉。”他说罢回首慢慢将视线投放至那行刺者身上:“本相不知何时得罪你了,你竟要如此污蔑本相?你说是本相指使你的,你可有什么证据?”
那人立时狂躁,张牙舞爪地要扑身上前去攻击曲伯尧,还未近身,又被侍卫拖拽住,一顿贯胸揍腹的暴打,他一边呕血一边瞪着曲伯尧,那怨愤的眼神似要喝干曲伯尧的血、啃光曲伯尧的骨头,他龇牙咧嘴地辱骂他:“狗贼!狼心狗肺的东西!忘恩负义的狗贼!你必不得好死!”
公孙戾沉暗的面色这才稍稍有些缓和。
刑部尚书张耀宗站出来为曲伯尧向公孙戾陈情道:“陛下,此人一口咬定是右相大人所为却又拿不出证据来,而他看右相大人的眼神憎恶,句句污言诅咒右相大人,似与右相大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却说他背后主使是右相大人,这不是在诬陷是什么!”
李丛鹤也趁机掺和,瞪着那刺客,翘起的手指要戳向他的脑门:“你,你竟这么信口污蔑右相,你可有证据你!”
那人恨恨地瞪着曲伯尧,又啐痰骂了一句:“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兵部尚书窦巍战战兢兢,不迭对新帝公孙戾掏心掏肺地解释,解释得口干舌燥:“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臣万死也不会指使他人谋害陛下还请陛下明鉴啊!”
公孙戾面迹冰裂,望着那刺客,动了动唇:“搜身!”
......
“启禀陛下,在他身上收到一封书信和一锭银子。”
公孙戾广袖一挥:“呈上来!”
搜身的侍卫将书信呈至御前。公孙戾看了曲伯尧一眼,拆信观览,面色忽然加深,又捻起银锭子一观,额际青筋暴跳。
百官诚惶诚恐,噤若寒蝉,此时但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划破耳膜:“阮明晖!”接着是银锭被狠狠击掷在地骨碌碌滚动的声响。
户部尚书阮明晖登时怔住,被公孙戾当众一喝吓得险些魂飞魄散,他两腿颤抖着出列,跪伏在公孙戾脚下,头也不敢抬,身体瑟瑟发抖:“臣......臣在......”
如何又扯上了户部尚书,众人一时不明所以。
公孙戾嘴角勾出一丝讥诮,抬腿向他面门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脚:“你自己说说,朕为何叫你?”
阮明晖被掀翻在地,爬起来时鼻青脸肿,他额角冷汗如雨,也不敢伸手捂住血流不止的鼻孔,惶恐地爬去拾起银锭子和书信,待看清时,手中力道突然失去了,大脑一片空白,那两样东西从手中轻飘飘地溜出来,他百口莫辩,惶急不已,爬过去抱住公孙戾的脚哭泣:“陛下,陛下,不是臣啊陛下!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陛下!”
众臣保持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