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肤色略白了些，眼角也多了两道鱼尾纹。

不知过了多久，低沉的嗓音，像是从遥远的空旷山谷里传来：「好久不见。」吕大哥浅浅地扬起嘴角。

「好久……不见。」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笑了，或皱了眉头。

「原来你们认识，真是太巧了。」那戴眼睛的年轻男子，开心地轻喊出声。

「要不要进来休息室……坐坐聊聊。」一个恍神，吕大哥已经走到我面前。

心里还不置可否，但身体却像鬼迷心窍般的，跟着他走进小门，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也好奇地挤了进来。

说是休息室，其实比较像是中型的会议室，简单的椭圆会议桌，和几张办公椅，墙角堆了好几个大纸箱，远处的座位还有两个像是工作人员的男子似乎吱吱喳喳地讨论着什麽事。看来，是展览中心提供给联合摄影展的参展单位所使用的。

吕大哥示意我坐下，还递了瓶矿泉水给我说：「这场地是公用的休息室，设备比较简单，招待不周，以水代茶请见谅。」我把放在我面前的矿泉水推向他，摇摇头：「没关系，我不渴。」坐坐聊聊？说真的我不知还能聊些什麽，问他这几年的生活是否幸福美满？还是问他为何当初订婚、出国也没知会一声？或者向他忏悔说要寄给他的贝壳风铃并没有寄？

或许我的坐姿和反应太过局促，吕大哥笑了起来：「对不起，擅自用了你的相片，你应该不是……来跟我索取肖像权费用的吧？」我睨了他一眼，不知不觉也跟着笑了，僵硬的气氛竟瞬间就融化开来。

「肖像权费用？谢谢你提醒我，我倒还真的没想到。我是来参观隔壁的法国创意家俱大展，不小心就走到这里。工作室的名字，很有意思。」吕大哥和那眼镜男相视一眼，解释道：「你说好摄者吗？呵呵！那是老板取的名字，虽然我不是员工，不过老板跟我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就……拿了些以前的作品来赞助参展。」那眼镜男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那照片上的人就是你？原来你就是珩哥的初恋，珩哥说……」话没说完，吕大哥刚拿在手上的一叠资料便突然「啪」一声打在他後脑。

「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都是一群好色宅男在瞎起哄。」吕大哥关注着我的表情，笑啐了一声。

眼镜男一脸痛苦，抚揉着後脑，「珩哥你说错了，是卷舌的摄，不是没卷舌的色。」然後才一脸正经有礼地对我说：「你好，我叫胡礼文，你可以叫我的绰号『狐狸』。」感觉上，吕大哥的笑容比我刚认识他时多了些许，或许是在一起玩摄影的朋友，都是这样有趣而友善的人吧。

可是，为什麽吕大哥要拿这些这麽久以前的照片来参展，更何况，我也不是一个好模特儿。而那个狐狸先生说的，珩哥的初恋又是什麽意思？

脸颊有些热腾起来，我不敢再随便妄加揣测。

反正，吕大哥也已经否认。

吕大哥屈下身蹲在大纸箱旁找了一阵，拿出一本相簿。轻手一翻，便抽出其中的几张相片给我：「呃……对了，这里有多洗的相片，你……要吗？」「好呀！谢谢！」我接过相片，心中升起百感，但却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忧伤，比起方才在展览会场看到照片时的惊讶更强烈。

沉淀在大海深处的记忆，此时才慢慢涌现，微微濡湿了眼眶。

休息室的小门骤地被打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冲了进来「daddy！」欣喜着表情，抱住了吕大哥的大腿，随後进来的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年轻女子。

吕大哥摸摸男孩的头：「你们回来了？去了哪里？」「去便利商店吃冰淇淋。」小男孩闪着慧黠的双眸，诚实地笑着回答。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简直和我眼前的男人如出一辙。

如果已经结婚多年，有一、两个小孩也不令人意外，「吕大哥的……小孩？」我好奇地问。

「嗯……」吕大哥点头回应之後，便对着男孩指着我说：「allen，这位要叫珺茹阿姨，是daddy的朋友。」。

「阿姨好！」男孩乖巧地打了招呼，便开始把玩起手里的玩具。

偷偷地打量了和吕大哥的小孩一起进门的女子，俐落的美妆，精准地刻画出脸部娇媚细致的轮廓，柔美光泽的长发垂肩，而波涛汹涌的曲线，则一点儿也不吝啬地，以最贴身的黑色背心及牛仔热裤强调了重点，再搭上一件薄薄的蕾丝外套，说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如果这是吕大哥的老婆，我不得不称赞那眼光真的好得没话说。但是又感觉似乎太年轻些，应该比我还年轻。

不不！或许是我自己不懂保养，每天服着类固醇也没什麽好保养，可人家就是外观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