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无泪，“不行啊。”

“为什么？”

“因为阿爹不让。”她脆生生的道，“阿爹说，如果让你出去，你就再也不要他了。”

余酒道，“……”她瞪着苍玄，苍玄道，“你不是最会哄人么？”

完全可以哄着她不听他的话。

余酒：“……”

阿镜笑嘻嘻的道，“娘，你留下来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不好？”

“哪里都不好。”阿镜就是个话痨，余酒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还不停的没话找话，让她烦不胜烦，“你去找你爹！”

“可是爹让我跟着娘啊。”

她道，“阿爹好久没来了，娘一来爹就跟着来了，娘你留下来。”

余酒道，“……”

她诚心诚意的看着她，“看到你，我真的庆幸没有生。”这个好歹不是她生的，真的忍无可忍了把她丢的远远的，可是如果她生的这么烦人，估计她自己都先疯了。

阿镜咬着手指头，萌萌哒的看着她。

不过也是有好处的，等到苍玄再来夜袭，她把阿镜往他怀里一丢，“照顾你女儿去吧。”

苍玄：“……”

冬天本来没多少意思的，可是有了阿镜，他们的乐趣直线上升，她无意间吃到苍玄屯的东西，眼睛发光，咔嚓咔嚓的把苍玄的粮食啃了大半，还萌萌哒的冲着她爹笑，“爹，还吃。”

等到存的食物被他们两个人吃完后，苍玄抱着阿镜对着余酒，阿镜道，“娘，爹说让你找吃的。”

余酒：“……做梦呢？”

阿镜道，“娘，爹说他不吃饭会饿死的。”

她嘟着红艳艳的嘴，和刚刚成熟的樱桃一样，你不会想到就是这张嘴吃了多少东西，眼底还是垂涎，她道，“阿镜也会饿死的。”

余酒：“……”

所以你们两个饿死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最后她还是去了，因为苍玄摸出来两根稻草，和阿镜一人一根插在头上，阿镜用稚气的声音唱，“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

全都不在调上，偏偏她自己越唱越乐呵，还一边唱一边拍手，“阿爹，我唱的好不好！”

她本身的精力充沛的难以想象，在唱了一上午后，她还没有筋疲力尽的痕迹，眼睛发光，“娘啊——娘啊——”

苍玄脸上都出现了些许动摇，余酒深呼吸，站起来一语不发的走了，阿镜笑呵呵的道，“娘啊——”

这次晚上的时候，阿镜主动溜了，“娘，爹说你要养活我们两个不容易，他身无长物，只能用自己抵债了。”

余酒：“……”

她认真的看向苍玄，“人不可貌相。”

任谁也想不到苍玄自从宣布不要脸后，节操就以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速度跑了，这脸皮要比城墙拐弯还要厚，苍玄道，“我当你这话是夸奖我的。”

余酒诚心诚意的道，“——殿下，希望你回到天界还能保持这种不要脸的作风。”

虽然厌恶阿镜，也恶心苍玄的不要脸的程度，可是有了一个傻乎乎的阿镜，他们的关系确实产生了那么一点变化。

养了父女两个一个冬天，等到积雪融化，余酒就拎起了阿镜的衣领把她拎到自己跟前，“吃了我这么多东西，是不是还回报了？”

“……啊？”阿镜歪着头，接着啃手指，一脸天真无邪，余酒伸出手指头掐掐她的脸，“不要和我装傻，我知道你听得懂。”

阿镜还是一脸的天真烂漫。

余酒接着掐，反正再怎么掐，这张脸上也不会出现一点青肿，她道，“让我出去。”

阿镜委屈的低下头，两只小脚丫在空中并在了一起，两根脚趾头还碰了碰，余酒冷酷无情的道，“卖萌对我没用。”

“你知道我要渡天劫了？”

阿镜点点头，余酒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天劫来了躲在哪里都没用。”就是躲在了异次元空间，天劫都能准确的找到你，“你也不想一同被天雷劈吧？”

“我可是九重天劫，说不定就是天谴。”

阿镜脸上果然出现了迟疑，天谴降临的话，那人差不多就只有一死了。就是神器也扛不住天谴。

“可是阿爹喜欢你啊。”

余酒道，“没有什么感情割舍不掉的。”

“你知道凡人吧？多少人生前爱的死去活来，等他们一死，在冥界走一趟，什么也都给忘了。”

“可是爹不是凡人。”

“可是他还是会去历劫。”

阿镜这次真的半懂不懂了，余酒叹气，“你知道他以后会忘记我，喜欢上另一个人就够了。”

“你不想让他伤心是不是？”

阿镜点点头。

余酒道，“如果我死了，他会伤心的。”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她，他也用不着对自己这么狠，还这么豁得出去，她道，“如果我再不走，等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