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允出招,从来不讲任何道义,也不讲任何规矩,无所不用其极。
他使连环腿之时,手上又放出袖箭,虽然天明还是勉强躲过,但身法却变得十分凌乱。范允得势不饶人,根本不给天明喘息之机,连环腿又紧逼而来。天明身形未定,左手勉强挡了一下,右颈上早中一腿,只踢他右脸踢得火辣辣生疼,身体也斜飞出去。
“小娃娃!咱家这一脚味道如何?”范允得意地问道。
“呵呵!一般般。”天明单手支地,吐了一口牙血,然后慢慢起身,踱步来到武场东位,扭了扭脖子,骨节“咔咔”作响。
他摸摸自己右颈,居然笑着点评道:“我师公说,‘击而不伤,是为不击;力发千钧,一击毙命。’如此看来,范公公阴脸有余,力发不足啊!”
范公公也是有名我号之人,江湖之人无人敢于小视,如今却被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娃品头论足,心中自然不服,冷声问道:“那如何才算是力发千钧啊?”
天明闻说闻说微微冷笑,突然右脚猛地一顿足,众人顿觉地动上摇,立足不稳。天明跟着一个大鹏展翅,直往九宵而去。
范允抬头一看,突然阳光入眼,不能视物,猛然间头顶风起,天明双掌齐出,已然泰山压顶而来。范允双眼被阳光照得争不开眼,看不清天明是否有后招,也不敢随意乱躲,也只得双掌齐出,奋力迎击天明这一招泰山压顶。
逍遥阁武学渊博,而且风格独特迥异,霹雳掌刚猛无比,虚空拳灵动逍遥,摄心催眠术已近鬼及妖。大概因为任逍遥此人本身就性格多变,故而他的武功,也都是棱角分明、特立独行的。
天明十分聪明,此时正是上午,太阳东升,阳光西照。故而他特意占了东位,然后突然十分一记霹雳掌泰山压顶势。范允刚才抬头,顿时被阳光刺得眼不开眼,故而绝躲不开一招至强之势。
四掌空中一交,“啪”一声巨响,范允立时只觉双臂力举千斤,麻痛难支,双脚也深深陷入地里,把练武场也震开数道长长的裂缝。
天明微微冷笑,双脚率先下跌而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回旋,直直地踢中范允胸口,只听“咔嚓”一声,肋骨也不知断了几根,人也被踢飞五丈有余。
范允连喷数口鲜血,却还依然笑着说道:“好小子,不愧是逍遥阁未来的当家人,果然有两下子。”
雪千鹤见天明找伤范允,不忧反喜道:“臭小子,你杀人放火在先,打伤朝庭命官在后,今天如何能放过你。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原来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早设好了圈套,只等我来自投罗网。”天明大怒道。
“呵呵!你现在明白得才迟了。”雪千鹤笑得十分阴险。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天明说着,已打伤两明东厂官兵。如此一来,范允和雪千鹤更不能放他离开,也正好有诬陷他的理由。
东厂和昆仑派人多势多,又有诸多弓弩手、长枪兵,早已将天明前三层后三层围了个结实。天明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得奋起神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阵痛杀。天明武功虽然不弱,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双拳难敌四手,纠缠得越久就越对自己不利。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等爹爹来了,再作打算。”天明这样想着,于是霹雳掌开路,便欲夺路下山。
雪千鹤早已看穿他的心思,大叫道:“这人是朝庭要犯,千万不能让他逃了。”
天明掌法刚猛,而且周围人多,他也是掌无虚发,每掌必致三五人死伤。可是官兵和昆仑派弟还在不断围拢过来,正不知有多少人数。东厂官兵见天明掌法刚猛,于是都远远退开,却又长枪四周来撅。天明左穿右冲,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脱身。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天明毕竟年轻,越战越急。他刚一掌将身后的敌人逼退,前面又有三人长枪撅来。天明一个侧身,将三支长枪夹在腋下,右掌一掌拍出,早将三人胸口打得凹陷下去。
此时天明已经冲到下山的梯道之上,范允被天明打伤之后,便不见了人,只留雪千鹤在梯道上方指挥。
雪千鹤做贼心虚,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替死鬼,他为了自保自然格外卖力。
天明老远看见他的身影,心中气急,便把手中三支长枪全数掷了过来。雪千鹤见天明被逼得手忙脚乱,心中正大喜之时,没提防天明突然掷枪来袭,心中大急,情不自禁顺手拉了一名弟子挡在身前。
啊!
那人惨呼一声,胸口正好被三支长枪刺穿,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人却已经断气。
“你好卑鄙,拿自己的弟子作挡箭牌。”天明骂道。
天明见梯道上全挤满了人,自己便是杀上一天,也未必能杀得完。于是侧身一跃,却从梯道一边的草丛中逃命去了。
“给我追,不能让他逃了。”雪千鹤见状大急,自己说着,也拔剑追了上去。
若是天明逃了,那就没人给他背黑锅,他又岂能不急。
天明一路奔逃,也是慌不择路,根本不知道走到了哪儿,只要是下山的路,那便是好的,对他来说。
天明在山路中乱窜,身后“嗖嗖”箭响,却是无数弓驽手在背后放箭。天明身法轻捷灵动,倒与“逍遥”二字很佩,虽然箭雨如梭,却没一只能射得中他。他飞也似逃下山来,好不容易甩掉官兵来到官道之上,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喘,却见一个身形巨大、嘴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