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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飞快经过的列车让她根本看不清车上到底有什么人,但她却坚信如果未婚夫经过这里一定看得见她。结果有一天未婚夫给她打电话说,他真的看到她了,还有那条鲜红的纱巾。当时他因为看守物资不能做任何表示,可他哭了,跟他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友也都哭了。
乌云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特别温柔,也特别平常,仿佛她做的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叶想却忍不住想,这才是真正的浪漫吧,简单而坚持。后来慢慢地,押运兵们还有防区里的边防军们都知道了,有这样一个女孩儿,挥舞着那条美丽的红纱巾,坚守着对军人的一份爱。
乌云的举动不仅温暖了她的未婚夫,也温暖了很多从未见过面却同样艰苦战斗在第一线的官兵们。
好在浪漫的坚持也有一个美好的结尾,乌云很快就要结婚了,她的心上人终于要来迎娶她了。而且因为领导们知道了这个美好的故事,特批让乌云从部队卫生所的临时工变成了正式工,让这两个有情人可以长相厮守又无后顾之忧。
今天乌云又一次来铁道边守候她的爱人,过两天就要回京的叶想主动要求跟来,想要亲自体验一下,她准备写一篇报道,就叫《守候在铁道边的红色》。
“呜——”这时一阵汽笛声从远处响起,乌云轻快地跑了起来,“来了,来了!”没一会儿,火车呼啸而过,叶想没有红纱巾,却跟乌云一样,在列车经过的时候,拼命地挥舞着手臂,只为了给那些工作艰苦的押运兵们带来一些活力。
列车很快地消失在视线里,“我什么也没看清……”叶想喃喃地说了一句。乌云咯咯一笑,“那么快当然看不清,不过没关系,他们看得见咱们就行。”叶同学一想也对,干了这件有意义的事情之后,两人心里都觉得挺满足的,一路说笑着往回走。
刚走到一半,就听见不远处嗒嗒一阵马蹄声传来,叶想抬头一看,两个兵四匹马,转眼就到了跟前。马还没站住,两个兵就利索地飞身而下。叶想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现在有点儿下马后遗症,一看人“鹞子翻身”就觉得自己脚脖子疼。
“叶记者,乌云护士!”打头的老志愿兵热情地打了声招呼。“胡班长,小黄,你们怎么来了?”叶想微笑着迎了过去。两个兵一个立正,“报告,今天团里来车了,正好你可以搭车回团部,明天就能坐火车回北京了!指导员让我们来接你回去。”“真的?”叶想有点儿惊喜,在他们的帮助下上了马。
“是啊,叶记者想家了吧?”战士小黄笑嘻嘻地说。叶想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可不是,都俩月没见过爸妈了。”“俺都一年多没见过爹娘了。”小黄小声嘀咕了一句,笑容也没了。
叶想不免后悔提起了“父母”两个字,当兵的最惦念的就是家人。看见叶想自责的表情,胡班长一瞪眼,“你在那儿瞎叨叨个啥,要当兵就得吃这个苦!新兵蛋子!”说完一声呼啸,马儿们开始奔跑。
“叶记者,这些天辛苦你了,欢迎再来!”“叶记者,一路平安!”“叶记者,别忘了我们!”“出了报纸,可一定要给我们一份啊!”连队的官兵们追着启动的汽车使劲挥手。叶想也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边挥手边大声喊:“再见!我会的!大家保重!乌云,给我写信!”
每次离开采访地,叶想都要经历一次这样的送别,官兵们毫无杂质的热情和留恋,总让她眼眶酸酸的。
营房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叶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了回去。看着她的红眼圈,开车的老志愿兵和他的新兵徒弟都了解地笑了。叶想一吸鼻子,也冲他们一笑。等车子开了三十分钟之后,原本都没胆子正眼看叶想的小徒弟,也敢偶尔在老志愿兵和叶想的闲聊中插一句了。老兵耿直,小兵活泼,三个人聊得挺开心。
按小兵的说法,今天分配他们的车来接叶想,把其他车组给羡慕坏了。叶想明白,这些兵常年跑在内蒙广阔的草原上,再美的景色看得多了,也只剩下了寂寞。这地方除了当地居民和卫生站,基本就看不见个女的,更别说叶同学这个级别的美女了,所以只要是力所能及,叶想就尽量跟他们多聊一些,哪怕都是些废话。
“哎,李班长,你们不是说后天才能来嘛,怎么提前了?”聊天间隙,叶想随意地问了一句。老志愿兵还没说话,那个小徒弟抢着说:“我们送张少爷回哨卡!”“张少爷?”叶想问。老志愿兵瞪了小兵一眼,“你个臭小子,胡扯个啥,是张副连长!那外号是你叫的?”
叶想一听就知道里面有些弯弯绕,耿直的老志愿兵虽然骂了徒弟,可显然他对那个什么张副连长也不感冒。前前后后这么一说,叶同学就明白了,那个张副连长又是个有后台的人,别看军事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