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竟也入了这人群之中,不过这花大娘的化妆术着实不俗,眼下这副容貌,怕是安全的罢。”
她暗自思忖,正如她所料,王小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犹自将目光落在了赖熊文身上。她一看到赖熊文,眼神儿便蹿起了一团小火苗,脸上似笑非笑,更是飞起了两朵红云。
身边的丫鬟见状,便知她心中有了计较,抿嘴一笑,便转身去拿绣球。
赖熊文与她目光一对,心中便知不好,他正张口欲呼,被听身边胖少年低声笑道“赖熊文,你若是当众一嗓子喊出来看不上王小姐,她这辈子可就不能做人了。”
赖熊文一听,不由得张口结舌,站于当地,额头冷汗涔涔落下,死命一振,低声喝道“你们快放开我!”
那胖瘦少年见他形容变色,心中不禁也吃了一惊,当下也不敢再强行按着他,只好放开了手。赖熊文一得空,慌忙闪身朝外挤去,可惜此时人群汹涌,都拼命朝内里挤来,靠他一人之力,又怎能撼动半分!
而就在这时,王小姐的绣球已经从天而降,直朝他身上落来。赖熊文心中大骇,却苦于无法脱身,一时间惊恐交集,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将无奈惊慌的眼神,病急乱投医般落在了龙行云身上,其哀切恳求的神情,也着实让人看着心中不忍。
龙行云心中一动,正好那胖少年便在她身边,她便装作不经意间朝他身上一撞,那胖少年不备之下,一个趔趄,恰恰又将赖熊文撞了开去。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那绣球堪堪便自胖少年的肩膀上滚将下来,胖少年下意识伸手一接,正将那绣球抱在了怀中!
那一干争抢绣楼的人们一看绣球已然有主,不由得轰然大哗,争相将胖少年围了起来,众星拱月般将他推上绣楼,更有认识的人大声道“朱公子大喜!朱公子大喜!”
朱姓少年的脸都白了,他木愣愣地由着众人推着到了绣楼之上,那王小姐一看绣球抛错了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那王大户,一看绣球抛中了朱姓少年,却是心中十分欢喜,笑道“我倒是谁,原来是少卿兄的小公子。朱大宝,打小我就说你有福气,如今看来,你小子还真是个有福的,竟然被我宝贝女儿看中了!”
原来这朱姓少年大名朱大宝,其父名振,字少卿,乃是此间郡守告老还乡,在这银安城内当了个员外。朱大宝便是其六十岁上头生的小儿子,可谓是老蚌含珠,宝贝的不得了,故而也宠着他天不怕地不怕,成天跟着那群半大不大的小子胡闹,但其生性胆小,倒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这朱员外怜他年幼,故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胡闹了。
这王大户虽是家财万贯,但虽富不贵,身边也没甚么裙带关系跟官家搭上线。如今王小姐绣球抛中了朱家小公子,若是两下里结成秦晋之好,这王家自然便得了朱家庇护,这王大户的生意,恐怕也能更好做了。
王大户心中打着这般算盘,一时之间竟没看出王小姐和朱大宝的神色皆不对,只顾笑着拉着朱大宝的手道“来来来,大宝,咱们换个地方再细谈。”,此时朱大宝已经傻了,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傻愣愣由着他拉着自己入了内室,而那瘦少年一看势头不对,赶忙飞速赶去朱府报信不提。
此时绣楼下人群渐渐散去,这赖熊文脱了身,见龙行云也正要转身离开,慌忙一把拉住,兜头躬身深施一礼,道“方才多谢兄台出手相助,还望略赏小弟一个薄面,由小弟做东,与兄台痛饮几杯。”
龙行云闻言,正觉腹中饥饿,便也不做推辞,笑道“我初来此地,尚不知何处饭菜好吃,就依你便是。”
赖熊文见她爽快,心中大喜,笑道“要论饭菜可口,东街的醉仙楼首屈一指,但若论酒色生香,则百花楼当仁不让。”
龙行云一听百花楼三字,心中不觉一动,笑道“百花楼倒是已有耳闻,只是还未曾去过。”
赖熊文笑道“如此甚好,那咱们便去百花楼喝酒听曲儿罢!”,正说着,却听身边一人笑道“赖家少爷,你是又想去百花楼看秋娘了吧!”
☆、楼名百花
话说龙行云随着赖熊文一路行去,只见沿街店铺林立,行人熙来攘往,好一派繁华景致。
过不多时,便到了一处沿街立面的酒楼前。龙行云左右一顾盼,便知此间地处南北要道,横贯东西两端,恰恰正座落在人流最密集,交通最便利的地段,再抬头望去,黑底金字“百花楼”三个大字赫赫发光,端的是十分气派。
那站在门口揽客的大茶壶正迎来送往,忙的不可开交。乍一眼看到赖熊文,慌忙撇下手头的客人,满面堆笑地迎了上来,请安道“赖少爷,您来啦!楼上雅座正给您预备着呢,快请!快请!”,他一边跟赖熊文攀着热络,一边早注意到了龙行云,又笑道“这位爷看着面生,怕是头一遭来吧?”
龙行云含笑默认,那龟公又笑道“不知爷怎么称呼,这一回生二回熟,既然是与赖少爷一道来的,那了!”
龙行云淡淡一笑道“鄙姓龙。”,说罢便将一锭银子塞了过去。
那龟公收了,哈着腰,满面堆笑,高声叫道“楼上雅座——赖少爷,龙爷请——”,边又点头哈腰在前头领着前行。
赖熊文笑道“我真是该死,竟忘了问兄台台甫。”
龙行云正忙着打量酒楼装饰,只见内里妝红裹绿,金碧辉煌,一副豪奢气象。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