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罢。”
胡灵姬见之不觉笑道“你怎生打扮成这般模样?”
秦繁漪道“你我两名女子容易引起别人注意,还不如假扮成青年夫妻,倒也容易扯谎。”
胡灵姬脸上一红,不由嗔道“好不要脸,哪个与你……”,她羞中带笑,心中却是百般个愿意,秦繁漪看在眼里,心中不觉亦是酥倒了半边,笑道“你我既已订下终身,你又怎生抵赖得了?”
胡灵姬又羞又喜,禁不住伸手捂着她的嘴叫道“你再说,不许你再说。”
二人相互调笑打闹,手脚却是不停,片刻之间,胡灵姬也已然换好了衣裳,又施法掩饰了二人的容貌,方才携手径直朝山壁间洞开的门户走去。
过得门户,却是另一方天地。原本的荒漠戈壁,此时已然成为一处异域桃源。只见阡陌纵横,一条清溪横贯村寨东西。依山傍水之间,四处零落皆是苗家的竹楼。三二妇女结伴在溪边浣衣汲水,不远处垂髫小儿追逐嬉戏,不远处又听山歌袅袅,此起彼伏,好一派怡然风光。
秦繁漪和胡灵姬站在当地,不禁目瞪口呆。谁能想到这山壁上这个漆黑幽深的门户背后,竟然是这般安居乐业的景致。
这些村民见有生人进来,皆不约而同抬头张望起来。而这些溪边浣衣的妇人们,见了长身玉立的秦繁漪,竟皆偷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有个别大胆的,更是将秋波暗送,胡乱抛起媚眼来。
胡灵姬见了,一时间又发作不得,只恨得偷偷掐了一把秦繁漪掌心,小声嗔道“没来由地站这么笔直作甚么,你看那些妇人们,简直要将眼珠子都抛过来了!”
秦繁漪轻笑道“方才是你施法为我修饰容貌,我可是一点主张都没提过,这下你怪上我来,可真是冤枉。”
胡灵姬气道“我又怎知这些妇人这般厚脸皮。你看,那边又有人对着你笑!哎呀,不许你看她,不许你对她笑!”
秦繁漪苦笑道“方才明明是你叫我看的……”
胡灵姬攥着她的掌心,娇嗔道“你还有理了不成。”,秦繁漪宠溺地勾了勾她的手指头,笑道“好好好,不看便是。想不到我竟是找了个醋坛子。”
听她这般取笑,胡灵姬也禁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这时只见迎面匆匆走来一名须发灰白的苗衣老汉,身后又跟着数名壮年男子,行至二人跟前,那老汉抱拳一礼,言道“二位面生,可是从外头来的?”
秦繁漪忙抱拳还礼道“正是。愚夫妇初来此地,手头正有些茶叶丝绸打算出手,只是不知当地规矩,是以尚不知该如何着手。”
那老汉道“原来是个生意人。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秦繁漪道“小可姓陈,名敏奇,东灵陈村人士。这是贱内胡氏,不知老丈尊姓大名?”
那老汉道“老汉麻阿四,是这里土苗族的族长。陈公子夫妇既然来此做些买卖,可已寻好落脚的地方?”
秦繁漪楞道“土苗族?老丈你说这里是土苗族?”
麻阿四点头道“正是。怎么,陈公子夫妇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秦繁漪与胡灵姬互视一眼,正要答话,却被胡灵姬偷偷扯了扯衣袖,笑道“老丈可否借一步说话?”
麻阿四看了一眼胡灵姬,沉吟着点了点头,伸手让道“既然如此,贤夫妇且随我来。”
二人随着麻阿四一行来到一座小竹楼跟前,进入院子,便见一名二八年华的大姑娘正在喂鸡,见麻阿四带着人来,便迎将上去唤道“阿爹,今日怎生回来的这般早。”
麻阿四笑道“今日家里来客,阿囡还不快去沏茶。”,那女子答应一声,目光又径自在秦胡二人身上一绕,便起身进了屋里。
麻阿四遣走了其他人,方自将秦胡二人让至了屋中。只见屋内陈设简朴,除了日常必需的桌椅家具,并无半分奢侈用度。
待秦胡二人落了座,麻阿四方开口道“如今眼下无人,陈夫人有话不妨明言。”
胡灵姬抿嘴笑道“方才贱妾与相公一路行来,但见此间村民牧耕劳作,怡然自乐,本以为竟到了桃源之地,世外佳所。可是如今一见老丈神色,却是愁容满面,心力憔悴之相,不知何故?”
麻阿四一听之下,顿时大惊失色。要知道他此时心中确有一件烦恼压得他食不知味,夜不安眠。只是此事兹事体大,一时之间他虽苦无良策,却也不敢轻易将之广而告之,以免引起人心惶惶,族人动乱。
只是他想不到这初来咋到的一对小夫妻,竟然有这般眼力。他自认已经掩饰的这般巧妙,却才一打照面,就被这陈夫人看出了底细。
麻阿四心中讶异,又不敢轻信于人,不由得强笑道“陈夫人说笑了。我土苗族世居于此,终年风调雨顺,又无兵祸灾年,男耕女织,和睦相处,小老头何来忧愁?”
胡灵姬抿嘴笑道“麻家老丈不肯轻信于我,倒也是常理。只是妾身夫妇虽是买卖人,但终究图的是安稳生意。若是你土苗族有难,咱们的生意自然也没了着落,故而妾身斗胆直言,若是老丈信得过我夫妇,不妨坦言相告,或许我夫妇还能帮得上忙。”
麻阿四闻言,不觉低头沉思半晌,又目光炯炯在秦胡二人脸上梭巡片刻,见其二人面色坦然,目光清朗,不觉长叹一声,惨然道“实不相瞒,我土苗族确将大祸临头。”
胡灵姬道“老丈不妨细细说来。”
麻老四道“公子和夫人有所不知,这里虽是苗族之地,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