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来了。”
皇帝不快地停下动作,顺手把那青玉碗朝塌上一扔,他皱起浓眉,“怎地这般快。”
似是有意,似是无意,他快乐地瞟了一眼王弘,再次浓眉大皱,闷闷地说道:“真是无趣,怎地来得这般快?”
他挥了挥衣袖,转身便向相反的方向走去。那步伐大步流星的,转眼便冲出老远。
见到他走远,王弘转眸望向陈容,向她缓步走近。
就在他走到陈容面前,堪堪低头,准备开口时,皇帝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急急止步,回过头来。
他看向了陈容。
见到与陈容靠得如此之近的王弘,皇帝叫道:“王家老七,弘韵子乃是出家之人,你靠她这么近干嘛?”
他眯起双眼盯着王弘,怀疑地嘀咕道:“朕是荒唐,可没有听过,你王七也是荒唐之人哪。”
自言自语说到这时,他声音一提,再次对着王弘严肃地说道:“王七郎啊,这个弘韵子,可是朕亲封的女冠呢。听说你是为了朋友之义,愿意照顾于她, 这一点朕很感动。”顿了顿,他小心求证:“喂,你不会是想监守自盗,与这女冠不清不楚吧?”
皇帝的话,夹三夹四,颠颠倒倒,既任性,又直接之极。
王弘虽是机智过人,这时也只能僵在那时,无言以对。
皇帝也不等王弘回答,他只是深深的,极度怀疑地瞪了王弘一眼,转向陈容时,笑容满面,极亲切地说道:“陈容休怕,一切有朕,朕会护着你。”
他高兴地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次,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再次笑逐颜开地望着陈容,皇帝叫道:“阿容,朕刚才说的话,你要记在心上哦,下次朕见了,可是要得到答案的。”
认真的交待陈容两句,直到她躬身应是,皇帝才甩了甩广袖,兴高采烈地离去了。
不一会,皇帝的身影,便消失在树林中。
直到确定他已离去,王弘才低声说道:“走罢。”
他转身便走。
见到陈容没有跟上,王弘脚步微顿,回过头来,他静静地望着她,盯着她宁静的眉眼,笑容浅浅地说道:“阿容,此地不能久留。”
声音中,有着与他那笑容相反的冷意。
陈容朝他望了一眼,提步上前。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前方走去。
王弘走着走着,步伐越来越快。
渐渐的,陈容有点跟不上,既然跟不上,便放慢开来,权当闲庭胜步。
王弘走着走着,感觉到身后一片安静,回过头来。
陈容,已远在百步开外。
她正缓步而来,此刻的她表情安然,眼神宁澈。一袭黄色道袍穿在她身上,只是在她的艳丽外,多了二分出尘,那fēng_liú妩媚之姿,真是半分不减。
王弘静静地望着她。
好一会,陈容才走到他身后,见他望着自己,陈容抬起双眸,四目相对,陈容嫣然一笑,这一笑,容光焕发,愉悦非常。
显然,她的心情很好。
王弘收回目光,二话不说的再次提步。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各自的马车旁。
陈容一上马车,便把车帘拉下,向后一倚,暗暗寻思起来:这司马彰倒是个有趣的,只是不知他跟我说的话,有没有一分是真的?
刚刚想到这里,陈容便摇了摇头,忖道:“管它是真是假,多了一个皇帝靠山,应该不会坏事吧?
她含着笑,侧头靠着塌,又寻思起来:如果有了皇帝的帮助,我不管是离开建康,还是保有田产,应该不是难事吧?恩,等等吧,等王弘娶了妻,我就离开此地……这张脸要是再惹祸,大不了划花了去,到了那时,我定是下得了手的。
想到这里,陈容闭上双眼,养起神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王弘清润的声音:“阿容。”
陈容漫不经心地应道:“嗯。”
直是过了好一会,王弘才低声说道:“陛下的话,你不可相信!”
陈容本来便不相信,不过这时的她,却是睁开了眼,有点好奇地望着车帘外的人影。她听得出,王弘的声音,似是多了些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王弘才轻轻说道:“司马彰的后宫中,布满了各大家族的人,他的妃子中,也没有一个简单的,便是现在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