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院,有各色美人上百,而且,他每天还在补进!进了他的院落,我这一生算是完了。”她长叹一声,喝道:“退下吧,一切我自有主张。”
“可,可是。”
“不要再说了,你们想想,这数月间,我何尝做过错误的决定?”
这话倒是有理,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向后退去。
不一会,平妪便搬来一个塌几摆在了大树下。
陈容抬起头,怔怔地望着灯火通明的大殿,那里面笑声阵阵,歌舞升平,那里面的人,都是神仙中人,似乎永无烦恼。永远,也不会如她一样的烦恼。
陈容垂下双眸,慢慢跪坐在塌上。
然后,她双手微抬。
然后,一串行云流水般的琴声,混在缕缕秋风中,冉冉升起。
琴声幽幽荡荡,宛若那春愁,轻飘而来,轻卷而去,除了在人的心田间留下一缕瘙痒,便再无消息。
渐渐的,那琴声转为绵长,它飞翔在天宇间,越过层层白云,越过沧海桑田,突然间,一个身影进入它的眼中,从此后,神魂无依,此生末了心已老……
陈容弹奏的,正是当年司马相如情挑卓文君的《凤求凰》,只是因为经历不同,她这琴声中,添了七分可望不可及的惆怅,添了三分隔河相望,永无比翼之时的恐慌。
这样的惆怅和恐慌,给这春意绵绵的求爱之曲,生生地染上三分离愁,三分别恨,三分污泥对白云地仰望。
就在陈容的琴声传出时,大殿中喧嚣依旧,渐渐的,那一缕一缕的琴音,慢慢地渗入那喧嚣笑语中,慢慢的,成了主旋律。
慢慢的,一个两个的人走了出来,他们顺着琴声望去。
慢慢的,走出大殿的人越来越多,压低的嘻笑和指点声,开始合在琴音飘荡间。
这一切,陈容都没有感觉。
她只是专注地低着头,素手在琴弦上抚动,眉眼间带着春愁。泄了一地的银光中,她那眉目精致清艳的小脸,略略显得有点苍白,而这种苍白,在一身嫩黄淡紫间,映出几分属于青春的情伤。
月光下,树叶萧条,挡得她那美丽的小脸也是半明半暗。
陈微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瞪着那个树下抚琴的人,瞪着瞪着,她与身边的少女们一样,失笑出声。
“天啊,这不是平城阿容么?怎么她奏起这《凤求凰》来了?”
“嘻嘻,可真是好玩。”
“不知她为谁而奏?”
“也是,不知她相中了哪位郎君?”
“不管是哪位郎君,以她的身份,也只能这般惆怅的寄托情思了。”
哧笑声中,喧嚣声中,议论声,取代了所有的笙乐,歌舞。
越来越多的人站到了庭院间,越来越多的少年子弟走了出来,打量着这个树下弹奏的孤影。
不知不觉中,那笑声已越来越小。
也许,是因为这个弹奏的人太过寂寞吧?那是一种永远也无法得到所爱的寂寞,、是一种永远形只影单,只敢躲在远远的角落里,对着心上人遥望的寂寞。
这世上,又有什么样的伤痛,胜过渴而不可得,思而不敢近?
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喧嚣声,肥胖壅肿的南阳王转过头来,好奇地问道:“出了何事?”
一个五十来岁的幕僚走到他的身侧,笑道:“是陈氏的一个美貌小姑,也不知相中了哪家儿郎,竟在弹奏凤求凰。”
南阳王呵呵一笑,乐道:“竟有此事?这可是风雅艳事!走走走,我们也去瞅瞅。”他回过头去,叫道:“七郎,一道去吧。”才叫了一声,他干笑起来,“原来七郎早就去了。”
那幕僚笑道:“那是,七郎可是翩翩少年,遇到这种风雅艳事,哪有不好奇的?”
“休得再说,去看看。”
“是,是。”
在幕僚地扶持下,南阳王迈着八字步慢慢地踱了出来。在众人的纷纷避让中,他来到了王弘身后,见他也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庭院中,南阳王哈哈一乐,道:“是什么美人,竟让七郎也看痴了去?”
说罢,他也转过头,顺着琴声望去。
这一望,南阳王呆了呆,他瞬也不瞬地盯着陈容,向扶着他的幕僚问道:“这女郎好生华美,是陈氏的小姑?”
那幕僚精瘦精瘦的,五十来岁,也是色中饿鬼,自是明白他的心思。闻言他凑过头来,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