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宛不知天高地厚,竟对我家公主视若无物,公主哪里见过这么大胆无礼的妇人?您也知道公主是个性直的,她怒火一来,便忘记了地方。”
这宫婢说的是实情,大公主这一生,还真没有被任何人这么忤逆无视过……那种来自晋地,来自王谢世家,来自名士fēng_liú的鄙履权贵,我行我素,对她这个跋扈嚣张惯了的人来说,实是最最上等的浇火烈油中年贵妇哪里耐烦听这个?她在意的,只是四周投来的鄙薄的眼神,只是大师们的不悦。
当下,她蹙着眉,命令道:“带你家公主回去。”盯了一眼兀自羞怒不已,气喘吁吁,几次想要张口说话的大公主,中年贵妇低喝道:“这件事,我会禀上去,让人好好管教你”
说罢,中年贵妇转过身,大步朝寺院大门走去。
她一动,众人也都动了,转眼间,便把大公主一行人,落在身后。
这时刻,便是有人朝她看来,有人说话,那眼神,那语气,也是含着不赞同的。
大公主虽然跋扈,毕竟是个青春妙龄的少女,对她这种年纪的人来说,对异性的目光还是很在意的。此刻对上一众如避蛇蝎的年青俊彦,大公主一张脸白了又红,紫了又青,直气得泪水堵都堵不住。
本来在上架前,打算还码一章的,可我昨晚挤到十二点,愣是没有挤出满意的文字来,又不好意思让编缉那么晚了还在等,便说上架算了。想一想,实是对不起抱着希望的你们。
第六十一章谁轻薄了谁?
中年贵妇一入寺门,便有意无意地寻找着冯宛。
扫了几下,她目光一凝。
慢步走到佛佗座下,见到冯宛正双掌合什,双目微闭,口里念念有词。
阳光照耀下,这年轻人的脸娴静而温润。
中年贵妇站在她旁边,也是双掌合什,当冯宛睁开眼时,她平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赵夫人?”
听到叫唤,冯宛转头。
便是这般突然被不相识的人叫出名字,这年轻人也不见惊异,不见慌乱。她用一双极美丽,极宁静的眸子看过来,凝神倾听。
中年贵妇嘴角微扬,她温和地说道:“刚才大公主如此对你,你可有生气?”
她问得很温和很友好。
可一眼认出她身份的冯宛,自是知道,她在审量自己。
冯宛垂下双眸,低细温润地说道:“生气是生气的……可菩萨在看着,我与大公主之间,又没有真仇。”
她似不知道这妇人的身份,回答一句后,便自顾自地转头对着菩萨,再次双掌合什,喃喃诵道:“守记内心者,则知贪想,嗔想,及愚痴邪见想;知善,知不善,知无记,知心劳虑种种诸苦……众生心体,从本以来,不生不灭,自性清净,无障无碍,犹如虚空,离分别故。平等普遍,无所不至,圆满十方,究竟一相,无二无别,不变不异,无增无减。”
冯宛的诵经声,温柔润和。中年贵妇看着神色宁静得慈和的冯宛,听着她所诵的内容,暗暗忖道:原来是个虔诚信徒。
既是虔诚信徒,那她刚才的所言所行,便如佛经中所教导的那样,“自性清净,无障无碍,平等普通。”而不是一个本性城府深沉,处事狡诈的人所为。
听着旁边冯宛清楚宁静的诵经声,中年贵妇心头的那点烦躁,也在渐渐消失,渐渐转为平和。慢慢的,她双掌合什,也和冯宛一样,默诵起经文来。
当中年贵妇再次睁开眼时,冯宛已经悄然离去。
她走出了寺门。
这时刻,众婢妾还没有出寺,马车旁,两个驭夫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朝他们望了一眼,冯宛顺着山中的老树古道,向山脚下走去。
山道两侧,到处都是行人,时不时有年轻的男女,手牵着手鬼崇地钻入山林中。也有被冯宛的脚步声惊得探出头来的,见到是这么一个温柔娴静的妇人,那些人又毫不在意地继续快活。
不知不觉中,冯宛走入了一条少有人行的山道。
低着头走了一阵,突然觉得四周静得惊人,冯宛抬起头来,转过身,便想向回走去。
就在这时,她手臂一疼,却是被人猛然锢制住。在梦中经历过那样的惨死,这般被人制住,实是冯宛的梦魇。当下,她脑袋使劲地摇晃着,双脚乱踢,张开嘴便要尖叫。
冯宛反抗的强烈,显然出乎来人的意料。猛然的,他把冯宛重重压向一根树干,用身体和左手定住她的四肢,对上她张开想要大叫的嘴,右手握拳,重重堵了上去。
冯宛重重一咬!
瞬时,一股血腥味涌入鼻端。而这气味,也令得几近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