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一向是那种软糯的腔调,女孩子的声音又细又软。他心里好像被人挠了一下,酥麻得厉害。
他微微挑眉,“怎么,不可以?”
“贵公司有什么职位给我?”
“珠宝行业沈经理怕是涉猎不深,相关工作做起来难免吃力,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不过有个职位倒是很适合你。”
“哦?”她顿时被勾起兴趣,“是什么?”
“总裁秘书。”
沈安素:“……”
她干笑一声,“盛先生真会开玩笑!”
心想你盛延熙还会缺秘书不成?
男人倒是表情严肃,分外郑重的口吻,“沈经理不妨考虑考虑。眼下这份工作不适合你,它分走了你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让你无瑕去顾及自己的生活,更让你失去去发现美的机会。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世界远比你所看到的要美好的多。我早就说过的,你尘心未泯,不应该是眼下这种生活状态。”
她抬眸,面露不解,“我眼下的生活状态怎么了?”
他紧紧看着她的眼睛,薄唇轻启,一针见血,“厌世,没有心,想避世,却又不得不在这世上。”
——
“盛先生,已经快十二点。”又磨蹭了一会儿,沈安素换了个说法,一直跟盛延熙强调时间很晚了。希望以此来提醒这人应该离开了。
“嗯,我知道。”只见男人揉揉凸起的太阳穴,一副很倦怠的样子,没什么反应。
沈安素:“……”
“盛先生,您回去小心点。”这下说的够直白了吧。
谁知他撑起厚重的眼皮,懒洋洋的目光定在她脸上,轻飘飘地说:“素素,我有点累,让我休息一下。”
说完就将一只抱枕摆在沙发的一头,大大咧咧躺下去,闭上眼睛,不动了。
沈安素:“……”
没过一会儿他又翻了个身,抛出一句话:“素素放心,我不是危险的男人,你很安全。”
沈安素:“……”
这人怎么可能叫素素叫得这么自然?
这下是再也不动了。
她算是闹明白了,这人今晚是打算赖在她家不走了。
她真是一口老血卡在胸口下不去。她招谁惹谁了?!
这人先是一言不合就来抱她。她被他吓到,崴了脚。他如今又打算留宿她家了。
她真是恨不能拳头抡过去。
就在她愤慨之际,沙发上的人就传出了均匀的鼾声。他睡着了!
沈安素:“……”
很棒棒了哦!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她轻轻叹一口气,她一瘸一拐的回卧室给盛延熙找了条干净的毛毯。
四月天,夜间的气温还是低的。他这样刺喇喇的睡在沙发上,也不盖东西,要是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替他盖上毛毯,她又一瘸一拐跑去卫生间卸妆。
卸完妆,洗漱一番,然后关了客厅的灯,睡觉。
——
周边的环境彻底陷入黑暗,听到卧室门落锁的声响。盛延熙方睁开眼睛。黑暗里男人闷声笑了下,糟糕了一整晚的情绪突然间就好了。
好像只要和她待在一起,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情就总是美好的。
总有这么一个人,她能够治愈你千疮百孔的内心,让你的心情阴转晴。
他觉得他是时候让助理给他找套房子了。他不能再继续住在九重天了。他应该有套自己的房子,然后把沈安素拐过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他和这座城市的牵连,好像独独就只剩下一个她了。
***
早晨四点,沈安素被尿意憋醒了,一瘸一拐走出卧室。
天还没有亮,客厅里有些黑,暗薄的一捧光线,将明未明。
门一打开,她却出人意料的看到一个黑影坐在正中央,指尖一抹猩红的火星子,忽明忽暗。
卧室里的灯光溢出来,客厅里微光闪现,光影模糊。
那张脸却是一点也看不真切。
她探出鼻子嗅了嗅,全是清淡的烟味儿。
她实在是睡得迷糊了,咋一看到,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家里有贼人闯进来了。
“谁啊?”她往卧室里缩了两步,怯怯的开口:“谁在哪里?”
“怎么起来了?”黑暗里响起一个懒懒的男声。
沈安素:“……”
盛延熙的声音!
她霍然清醒。这才想起昨晚盛延熙留宿她家了。
听出是盛延熙的声音她这才松一口气。
“怎么不开灯?”她跌跌撞撞的走到客厅开关处,摁亮吊灯。
吊灯万千辉光一泻千里,一室光明。
“一大早不睡觉,你躲在这里抽烟做什么?”沈安素瞧着他手头的小半截香烟,迷糊道。
他似乎特别钟爱这个牌子的苏烟,每次抽的都是这种烟。味道清淡,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