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更冷了,带马横隔开两人,向着燕子丹哼一声:“你进了城就自己回去吧。”
燕子丹见水家的人不解地看着他们,不好多说一句,一抖马缰绳,越过水润壤,率先进城去了。
在走马通过城门洞子时,燕子丹看见那个卖西瓜的老头儿,在城门洞子里贴墙根站着,一只右手藏在身后。燕子丹想起老头儿先前说过的那句奇怪的话,下意识地要看看他背后藏着什么。老头儿见燕子丹盯着他直看,眼里不由闪过一丝紧张,这让燕子丹觉得他决不是一个单纯卖西瓜的。
由于城门洞是进出平府城的要道,平日人流颇多,从这里出入的车或者马,都要放缓了速度。水润壤间隔开燕子丹和水天然,单骑通过城门洞子。
卖西瓜的老头儿,紧贴着城门洞的墙根,等水天然过来时,他突然从背后掣出一把尖利的刀子来,跑过去冲水天然当胸刺去。燕子丹一直留意着后面的老头儿,见他突地拔刀行刺水天然,大惊失色,回马来救。幸亏水天然的小红马,被骤然蹿出来的老头儿,惊吓得往旁边闪了闪,加上老头儿毕竟上了岁数,手脚已不敏捷,当胸刺去的一刀就落了空。水天然尖叫一声,水润壤离她最近,转眼瞥清状况,间不容发地一马鞭打掉老头儿手中的尖刀,厉声喝斥:“老东西也敢来找死!”
老头儿见一击不中,刀子又被水润壤用马鞭打掉,转身向城门洞子外跑去。因为平府城的城门洞狭窄,前面有燕子丹回马来救,后面侍卫争涌进来保护,一时间,水润壤就被自己人挤塞在城门洞子里了,倒方便了行刺的老头儿脱身逃走。
“伤到没有?”燕子丹和水润壤同时发问。
“没有。”水天然脸色发白地回答。
“都还愣着干什么?快抓凶手去!真是反了,连个老头子都敢当凶手了。”挤进城门洞子来的水小泉,吼着侍卫。水小泉心里有点发虚,因为他想到这行刺的原因,准跟他逼死的陈天命有关。
燕子丹想靠近水天然,却被水润壤冷冷的目光止住了。水天然明白燕子丹的关切,苍白着脸色安慰燕子丹说:“我只是有点吓着,真的没有事。”
燕子丹仔细看看水天然,真见她毫发无损,心才放下了,也没有走开的意思,在旁边护持着,担心水天然再遭意外。
水润壤不再理会燕子丹,伸手牵住水天然的马缰绳:“有爸爸在保护着,看谁能伤了你。”这话明着就是在谴责燕子丹保护无力。
两马连佩,水润壤不管水天然乐意不乐意,带着她就走了,留下燕子丹站在原地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再忍耐几个章节,偶好歹把小然帮亲们拐带给小丹,总分着偶也心焦。下个章节,将出现本文最奇女子。
☆、初遇奇女子
平府城老区住户芜杂,房舍又修盖得没个章法。这乱世凶年的,人的性命都没有保障,谁还管你怎样修房,以致很有些胡同儿,眼瞅着曲曲折折渐成死路一条,可转过去,忽然就柳暗花明搭上正途了,倒是有些大路,走着走着就给堵死了。
那卖西瓜的老头儿,一进城里就跑没影儿了。水小泉带着侍卫抓寻凶手,胡乱搜查了几条大街小巷,别说抓人了,连那些侍卫都转迷糊了,水小泉还得去找回他们。那老头儿简直就是条老泥鳅,在平府城老区这块烂污地,随便找个地儿钻进去,他水小泉就找不出来。水小泉明白这点儿后,只得作罢,收集了人回去。
再说燕子丹见水天然被水润壤强行带走,一个人发了阵子呆,没精打采地沿着老城区的马槽胡同儿,抄近路回家,待经过一户人家的围墙时,忽然看见那卖西瓜的老头儿,从里面翻爬上墙头。燕子丹十分意外,水小泉遍寻无果的凶手,倒给自己不期然地撞上了。
老头儿也看见了燕子丹,怔了一下,身子就要往墙里缩。燕子丹哪里肯放走行刺水天然的凶手,必得问问这么大岁数的一个老人,为什么要刺杀水天然。燕子丹跳下马,疾步上前,一把拉住老头儿骑在墙头上的右脚。
老头儿把右脚蹬了两蹬,没有挣脱燕子丹的拉扯,回头冲燕子丹说:“小哥儿,你只管扯拽着我干什么?”
燕子丹想把老头儿狠力从墙上拉下来,又怜悯他年纪一大把,身子骨经不起摔打,只好僵持在那儿说:“你先下来,我不难为你。”
老头儿不认识燕子丹:“小哥儿,有事走你的吧,别想哄我下去。”
燕子丹好气又好笑:“你以为在这墙头上爬着,就没事了?”
老头儿更紧地贴在墙头上:“我知道下去就有事了。”
燕子丹没奈何一个老到可以做自己爷爷的人,还真不能放他走:“你不下来也可以,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行刺水督军的女儿?”
老头儿恨声说:“我可不是无缘无故行凶伤人的,水家逼死了我的亲弟弟陈天命,我陈天寿要他们水家一命还一命。”
为了一口稀罕的楠木棺,水小泉逼死了陈记寿材铺的老板陈天命,这事整个平府的人都知道,燕子丹当然不例外。老头儿行刺水天然,原来是为了这个。
燕子丹叹口气,不解地问老头儿:“冤有头债有主,水小泉逼死了你弟弟,你怎么倒拿水天然报仇?再说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杀人的活儿,哪是你干得了的。”
老头儿生气地用手连连拍打墙头:“你也说我老不中用了?”说着号啕大哭起来,“我是老不中